她拖着虚弱身体走到门口,雪场负责人有些内疚开口。

“抱歉夫人,傅总调走了直升机,不许我们任何人帮您,除非您和白小姐道歉。”

沈知意微微仰起头,笑得张扬,“等我死了再说。”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寒风直往领口里灌。

忽然几个男人从路边冲出,捂着沈知意的嘴,将人拉上面包车。

眼前黑暗一片。

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抱歉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就是下场。”

数不清的巴掌落在脸上,沈知意呕出一口血,两颊高高肿起。

她打白柔一巴掌,傅深还她一百个巴掌。

她眼前一黑,晕过去。

昏迷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耳边开口。

“傅先生,真的要取下沈小姐的眼角膜吗?这样她这辈子都可能看不见了。”

“确定,”傅深声音冷硬,“柔柔在她行李中看见冬奥会报名表,我不能让她有任何可能抢走柔柔的冠军。”

冰冷针剂扎入身体中,沈知意意识彻底消散。

第6章 6

黑暗中,穿越以来所有记忆不断倒带,像走马灯。

深爱她的傅深和冷漠的傅深交替。

一会说‘我好爱你’,一会说‘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茫然眨眨眼,眼前黑暗一片。

失去光明一次的沈知意知道,她又看不见了。

傅深彻底剥夺她能看见的可能性。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忽然一阵熟悉的气息涌来。

“是我没保护好你,医生说重物击打大脑,你......彻底看不见了,”傅深声音温柔,温柔得让沈知意觉得恶心。

“以后我做你的眼睛。”

沈知意一把推开傅深,扶着栏杆吐得撕心裂肺。

呕吐物沾到傅深的身上,一向洁癖的他没有嫌恶的意思,脱下高定西装接住呕吐物,免得弄脏了沈知意。

“傅总,京都大学邀请您和夫人参加校友会,并邀请两位演讲。”

秘书从外面走进来。

沈知意已经平复情绪,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第四件事,陪我回母校参加演讲。”

“就这么简单?”

傅深一开始以为沈知意让他完成五件事,只是因为不想和他离婚拖延时间,没想到沈知意提出每一个要求都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沈知意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宛若一个死人。

这半个月,傅深全部注意都扑在白柔身上,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沈知意。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舒服吗?”

“和你没关系,校友会之前,我不希望见到你。”

除了沈知意,没人敢这么同傅深说话。

身后秘书吓得脸色发白,犹豫片刻才压低声音开口,“白柔小姐状态不太好,刚才在308病房醒来,吵着要见您。”

傅深没犹豫,转身离开。

病床上的沈知意捂住疼痛的头,低低笑出声来。

她和白柔病房只一墙之隔,昏迷这么长时间,傅深竟一次也没来看过。

沈知意不属于这,没有朋友,没有能诉说痛苦的对象,她一个人咬牙忍耐。

护士有些不忍,“你的家人呢?化疗这种事,怎么能没人陪着呢?”

短短几天时间,沈知意被折磨得形如枯槁。

“我没家人。”

沈知意一双眼茫然空洞,“能麻烦您帮我剃掉头发吗?”

她最在意这头柔顺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