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在直播里看到我家亲戚了……”

“阵亡率不是在逐年降低吗?”

……

好在新闻直播间里的人还在兢兢业业地如实报道,游行人群里不断挥舞着的、用各种颜色和符号拼写出的标语也足够清楚。

“……甲磺酸HLI试剂……毒品……”

“家破人亡……战犯……”

然后,像在隆冬时节赤脚踩进了没有结冰的河里,凉意倏地窜遍了全身,冻得指尖都有些发麻。

她听见一个个的陌生人,在人声鼎沸中,开始说起她无比熟悉的故事情节。

“他不可能做这种事,他不可能,我的天,早知道会这样,我们不可能同意……”

“就因为这个东西!现在别人都怎么看她,怎么看我们家……”

“冯将军,据我们了解,这款药剂,从投入使用的第一年,也就是十七年前,就一直饱受争议,主要是因为它引发的一些……”直播间的主持人在斟酌用词,“……一些伦理问题,军方是否……”

“正如我多次申明的,三次临床试验阶段,只有百分之零点七的受试人员出现了包括失眠、易怒在内的一些不良反应。”对面身着军装的人板着脸说道,“这十七年来的阵亡率,尤其是前线的阵亡率,十分明显……”

“是的,将军,但是……”主持人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资料,“阵亡率确实下降了,军士的犯罪率也从十七年前开始不断走高,甚至可以说是一路飙升,连他们的后代也出现了较高的犯罪倾向”,无视了对方越来越紧绷的神态,“尤其是性犯罪案件,将军,我想这也是十分明显的,民众是否有权怀疑,甲磺酸HLI试剂,在某种程度上,激活了,或者说强化了……犯罪者在这方面的缺陷呢?”

“正如我多次申明的,实验数据没有反应这一方面……”冯元州的身体前倾,有些不耐烦地加快了语速:“我们也在不断地加强军队风纪的审查和监管,但是个人行为……”

“将军,有调查报道称当年的第三方实验机构的两名核心监察员现正在中央军部任职。”主持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看对方一眼,“今天,游行民众呼吁中央启动最高级调查程序,审查军队腐败问题……”

……

“周老师?周老师?”

遥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其他人有些紧张的声音,仿佛正在愣神的女人眨眨眼,像生了锈的机器零件,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新来的实习生。

“周老师,您女儿来了。”

目光顺着实习生抬起的手臂移向大门口,几个小时前才和她一同出门的,扎着单马尾,穿着白蓝相间宽松校服的高挑少女,此刻正拎着书包站在门外,露出八颗小白牙粲然笑着向她挥手。

站在她旁边的人则费力咽着嘴里的早餐,好让门口的面容识别机器放她们进去。

……

“学校出什么事了吗?”周祈远关上房门,启动了隔绝音像系统,才转身捏了捏女儿的小脸。

“哎呀我们的任课老师,听说还有大半学校领导,也参加游行去了,反正明天就是周末,学校干脆让我们提前放假了”,周为羡一进门就像被抽了骨头,懒洋洋地挂在母亲身上,“刚出门就遇到景姐姐的车停在路边,便央她把我顺路载过来了。”

周祈远揽住怀里的女孩,俯身攫取了眼前圆润饱满的软唇,用舌尖描绘起小姑娘精致的唇形,撬开对她从不设防的贝齿,往更湿润的深处汲取香甜的气息,好像必须这样才能压下她翻涌的思绪。

直把女孩亲到腿软,无法支撑的时候,年长的女性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相较平时过于热切的亲吻。

“今天……”小姑娘眨着泛上水光的杏眼,有些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