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愣了愣,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似乎都能感受到梵臣身上彻骨的寒意。

上次见到梵臣的时候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在杀掉污染兽时,脸上也是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游刃有余而漫不经心,还会抱怨血把他的鞋子弄脏了,仿佛面前的一切不过是一群不成气候的玩意。

他会拿着长刀,长刀染血,而不是赤手空拳,拳头染血,仿佛在用力发泄着什么。

姬墨他们扫荡的速度似乎还挺快,漏掉的畸变兽并不算多,梵臣处理起来很迅速。

梵臣身上染了不少血,垂下眼眸,扯了下嘴角,直接将黑色制服扯掉,漫不经心地丢在地上,半蹲在溪边,垂着长睫,清理手上的伤口。

温楚有点担心,侧过身,小心翼翼地从黑豹身上滑下来。

她站稳,小跑过去,在梵臣身边蹲下来,侧着头担忧得看向他,迟疑道:“梵臣,你还好么?”

为什么那么不对劲?

梵臣转眸看过来。

男人红眸在快速变化着,偶尔变化成尖锐的竖瞳,又很快恢复正常,看上去诡异又俊美,他嗤笑:“我能有什么事?”

这会儿她鼻尖变得异常敏锐,没了外套的阻挡,梵臣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格外浓烈,似乎不单单是污染兽的血。

温楚皱起眉,神色凝重:“你受伤了?”

梵臣眉梢轻挑,饶有兴味道:“公主殿下鼻子挺灵啊。”

温楚真服了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她着急问:“很严重么?”

梵臣轻甩长指上的水,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身姿挺拔,腰身紧瘦有力,半点儿瞧不出受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