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莫名有些愧疚,可能是因为路维西太纯净了,仿佛是露珠从降落在这个世界上,清澈懵懂,很能引起人的同情心。

她不过是普通的一句话,好像让他伤心了。

温楚不自在了,坐立不安,犹豫了片刻,抬起水眸,迟疑道:“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听的话,也、也可以。”

路维西猛地抬起头,浅蓝眸亮亮的,盈满了喜悦。

温楚:……啊这。

突然很像是容易被哄得团团转的小狗呢。

温楚看了又看,拉着坐着的凳子来到了路维西旁边,视线落在他的胸口上,轻声说:“那…那我听听看啦?”

她正要探出毛茸茸的脑袋。

路维西腼腆清澈地笑了笑:“等等。我先脱衣服。”

温楚愣住:“啊?”

路维西对上她的眼睛,真诚地解释:“没有衣服挡着,会听得更加清楚。”

温楚脸红了。

路维西似乎并不觉得袒露身体是件羞耻的事,非常自然地把长袍半解开,露出结实白皙的胸肌,腹肌也很漂亮,皮肤真的很白,像是珍珠那样的白腻。

他左手半抓着衣襟,主动掀开,浅蓝眸安静又乖巧地看着她,就像是在邀请她品鉴,或者像是要邀请她把他推到床上。

……就还挺难从他的目光中逃脱的。

温楚舔了舔唇,甩开脑袋中的奇奇怪怪地想法,侧过身,膝盖贴近膝盖,耳朵贴在他的触感绝佳的胸肌上。

心跳声真的好大。

她听了三四秒,每一秒好像都会变大。

温楚睫毛颤了颤,口干舌燥,慢吞吞地坐起来,努力维持地镇定的表情:“确实很大声,我相信你了。”

她看向路维西,路维西睫毛低垂着,微咬着下唇,精灵耳红得快要滴血了,连胸膛都浮出淡淡的粉色。

温楚微愣。

路维西抬眸,飞快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声,眼尾染上了干净的笑意,把长袍扣上了。

把春色全部收住,路维西看向桌面上的药,愣了愣,还有点懵了懵,愧疚道:“我怎么忘了给你上药了。”

温楚:“没事,其实也不怎么严重。”

“要捉紧时间处理的。”路维西薄唇紧抿,拉过她的手,长睫低垂着,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在处理伤口之前,他看了温楚一眼,仍旧把蓝色翅膀偏向她的方向,让她触手可及,睫毛轻颤,语气有点儿轻:“翅膀…可以摸的。”

温楚快速摇头,不太好意思地拒绝:“还是不要了吧。我已经摸过了,不需要再摸了。”

她实在是有点儿窘迫了。

路维西一顿,淡色的唇轻轻抿着,看向她,浅蓝眸更软更委屈了,好像并不喜欢这句话。

温楚:“……”

她顿了顿,强迫自己硬邦邦地转开了头,不要被他湿漉漉的眼睛弄得心乱,再变成乱糟糟的情况。

路维西忽略心口的失落,垂头,认真地给温楚处理了伤口。

气氛有些安静。

温楚转回来,看着路维西的熟练的动作,有点儿好奇道:“你好像很熟练啊?”

路维西抬眸看她,弯了弯浅蓝眸:“森林里经常有小动物受伤,它们会找我。次数多了,我就会一些了。”

温楚感觉有些惊奇。

路维西:“好了。”

温楚收回了自己的手,笑容真挚:“谢谢你。”

路维西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她的眼眸水润漂亮,肌肤细腻白皙,整个人软软小小的,也香香的,似乎比春天里森林里的花香都好闻。

他的手指微颤,脸颊有点儿烫,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躲开一个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