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动在体内,爱在震动,渴望在震动,恨在震动,痛苦在震动,全部都旋在」起,钻

到一个顶尖……我完全明白真正的小凡在我心里原本就是这个画面,如今,终於实

现出来了。

我在这里,我被世界彻彻底底推出来,我撞到「残忍」的实体,我恍然明白,

无论我心里是怎么样的人,无论我此刻如何呼喊著要和小凡融在一起,无论我正如

何因渴望著爱她而被压垮,世界根本就不管我,不是由於现实条件或人与人无可奈

何的对待。即使眼前这个女人亲口告诉我也没用。甚至没有「不公平」或「道德」

的问题,因为世界根本就没有看到我。没有办法,在这个切点,世界就是露出这样

的面貌来与我认识。对世界的恨到达最高潮,漠然的无关性生出,「残忍」是无关乎

悲伤或哀愁的口全然解脱,只是更残忍就好。

「今天,我收到一封他的来信……我等待四年的事终於等到了……他从军队里

寄来,说决定不娶我了……他已经让另一个女人怀孕五个月,也是我们的学妹……

说他始终太穷又始终配不上我。」小凡紧紧抓住我的手,发鬓被泪濡湿,两颊凹陷

进去,快速萎瘦不成人样,说到这里,她别过头去,「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别的女人

怀孕……刚刚他妈来看我,说几个小时前他被送去军医院……枪校走火……一切都

是故意的……」她又转过头来,把睑埋在我手里,「他还活著,你帮我去看看他好

吗?」她抬起脸来,百分之百信任的眼神刺入我。

「我会去看他!只是,我等一下有事,可能要先走。」我别过脸说。

「你…不留下来吗?难道现在我所需要於你的……不正是你一直最希望我做到

的吗?」她无辜虚弱地问我。擦乾眼泪。

「小凡,你听我说。这件事很久了,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不行了,有两个月

了,我一直都在硬撑著。我能量耗光了,完全没办法再对你扮演以前的角色。愈来

愈严重,我没办法开口跟你说我在想什么,我甚至没办法跟你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开口我就想要对你大吼大叫,跟你在一起排山倒海对你的怨恨就冲出来。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要这些恶的东西。爱应该是善的美好的,我没有办法

挽救它,只有不爱了。我当机了断,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任何人的错。我要逃

离你和你的悲剧,我烂坏了,你听到没有。就只是休息一阵子!」我平静地说出来,

彷佛说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整个身体背过去。就永远背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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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楚狂来住处看我。他牵著脚踏车,我陪他在罗斯福路散步。

六月的台北市。午夜的大街,华丽残退,风韵犹存。几株木棉树,火红的树花

又较昨日多开了几朵。水银灯下,木棉被照耀得璀璨,而似乎笑开了。这几株散在

罗斯福路上的木棉儿,是我多麽熟悉的,每年等著绽放第」朵橘红的木棉花,数著

最後一丛树海又削柱成黑瘦的躯干。木棉树是我进大学的第一件信物「木棉道」是

我的学长姐们在迎接我们这批新生时,所唱的第一支动人的歌,在黑暗的教室烛光

中,我如今仍然可以看到许多怀念的面孔……

「你在看木棉树吗?」楚狂意味深长地问我。楚狂穿著白色宽统牛仔裤,上面

一件水蓝色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