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掌心被攥得发烫，机械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秦承泽盯着通话记录里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突然想起杜佳妍受伤那晚，她红着眼说自己快要死了的样子。

“承泽哥，或许宋姐姐根本不想结婚呢？”

杜佳妍提着礼服裙摆翩然而至，“你看她连分手协议都签得那么痛快......”

“闭嘴！”他一掌拍在雕花立柱上，水晶灯盏叮当作响。

杜佳妍吓了一跳，咬牙切齿道：“宋时初这么做，根本就是不把你放心上！”

“滚出去。”秦承泽头也不回，声音冷得瘆人。

杜佳妍僵在原地，精心描绘的假笑寸寸龟裂：“你说什么？”

“我说”他转身逼近，眼底翻涌的戾气吓得她后退半步，“滚出去。立刻。”

陆铭见状挑眉，戏谑地吹了声口哨。

周围窃窃私语的朋友们纷纷噤声，他们从未见过秦承泽对杜佳妍这般失态。

杜佳妍踉跄着后退，煞白了脸：“我说错什么了？她父亲卷款十个亿的时候，她妈不也是......”

“杜佳妍，谁教你说的这些？”

秦承泽冷着脸，转头看向她：“你再说一遍试试？”

杜佳妍抖了一下，因嫉恨而冲动的大脑顿时冷静了下来，抿唇不敢再吭声。

“秦总，这好像是宋小姐的体检报告。”

身后的保镖眼尖地瞅见角落里的报告，拿出来递给秦承泽。

秦承泽一目十行看完，虽然不了解，但上面几个特殊的数字令他心慌。

他抖着手，一遍遍安慰自己，宋时初只是一时贪玩、或者赌气。

秦承泽点开好友林医生的微信，将报告拍照发送。

林医生很快回复。

【......承泽，这是癌症筛查。】

10

林医生的电话很快紧随其后。

“承泽，你先别急，我拿数据重新查验一遍，可能情况没那么严重......”

秦承泽机械地应了一声，手机从掌心滑落，重重砸在地毯上。

他僵硬地回到宋时初的房间，目光死死盯着散落一地的碎纸片。

那是宋时初撕毁的、他曾亲手写下的卡片。

他蹲下身，指尖颤抖着去拼凑那些支离破碎的承诺，却发现连“永远”二字都被撕成了两半。

勉强拼凑起来的卡片被攥进掌心，翻过面的瞬间，密密麻麻的铅笔字刺痛了视网膜。

【9月3日 晴】

他解领带时皱眉的样子好凶，可递来热牛奶的掌心是暖的。原来金主也会怕契约情人着凉？

【12月24日 雪】

平安夜陪他参加酒会，王总故意泼红酒在我裙摆上。他脱下高定外套裹住我时，心跳得好吵。千万不能爱上金主，宋时初你要记住，这是交易，是交易......

【2月14日 雨】

他让助理送来礼物，包装盒里却塞着这张卡片。笨蛋，哪有情人节送契约情人手写卡的？更笨的是我，居然把去年酒店便签裁成爱心贴在旁边......

喉间涌上腥甜，秦承泽疯了一样翻找垃圾桶。

最底层的卡片被咖啡浸透，最新日期停在手术前夜：

【本来想凑满一百张再告白，可惜等不到第一百张卡片了。秦承泽，我签了分手协议，可我爱你从来不是交易。】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宋时初从前当他面读卡片的模样。

那时她总爱用指尖摩挲字迹，笑着说要把它们装订成册，等老了再拿出来笑话他文笔差。

而现在，那些承载着笑意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