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泽揉揉杜佳妍的头,指尖掠过她发梢的姿态,与当年替高烧的自己掖被角时一样温柔。
宋时初看着看着,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钢笔尖扎进协议尾页,她一笔一画刻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拨通了研究所的电话。
“脑癌新药实验死亡率67%,宋小姐确定参加?”
窗外闪电劈开夜幕,她看着玻璃倒影里红肿着眼的自己,沉沉呼出一口气:“明天我就去签同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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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字我们会先打给您五百万定金,之后的一千五百万会在十天后,手术室前打过去。”
雷声在窗外炸响。
挂断电话后,宋时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诊断报告边角。
癌细胞转移的字迹被泪水洇成墨团。
一周前妈妈面对公司现金流漏洞焦头烂额时,她正坐在诊室听着医生宣判死刑。
“晚期脑癌,建议尽快入院治疗。”
消毒水味道刺得她眼眶发酸,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秦承泽发来的消息:“今晚回国。”
她颤抖着删掉输入框里“我生病了”几个字,换上粉色猫咪撒娇的表情包。
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像往常那样乖顺地躺在他怀里,总能讨到些救命钱。
可眼下,宋时初只好拍了拍脸,开始收拾行李。
十天后她不想匆忙离开丢三落四。
免得遭人口舌,以为自己还想攀高枝。
“宋小姐,秦总让您参加晚宴。”秘书的敲门声响起。
宋时初慌忙将诊断书塞进行李箱夹层。
用粉底层层遮盖住红肿的眼眶,抹上正红色口红看上去神采奕奕。
宴会厅水晶吊灯晃得人头晕,宋时初刚推开包厢门就僵在原地。
杜佳妍穿着银白色鱼尾裙倚在秦承泽身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正虚扶在她后腰。
“听说秦总在国外花天价给杜小姐拍了条项链?”合作方王总晃着酒杯,冲秦承泽挑眉。
杜佳妍挽着秦承泽的胳膊,闻言羞涩地低头:“王总别笑话我,承泽哥就是心软,见不得我总念叨......”
“心软?”一旁的李董意味深长地瞥向杜佳妍颈间的钻石项链。
“要我说,咱们秦总哪是心软,分明是恨不得把银河都摘下来镶在杜小姐的石榴裙下!”
宋时初看见自己脖子上朴实无华的银链,苦涩一笑,转身想离去。
“这不是我们秦总养的小宠物吗?”秃顶男人凑过来拦住了她。
“听说你爸卷走十个亿,至今你家公司还没周转过来?不如跟了我,老张我床上功夫了得,最会填无底洞......”
哄笑声中有人起哄:“秦总调教出来的人肯定带劲,不如让宋小姐表演个深水炸弹?”
玻璃杯被推到她面前,三层不同颜色的烈酒泛着危险的光泽。
宋时初望向不远处,秦承泽正低头替杜佳妍拿小蛋糕,神态漠然,却毫无厌烦。
根本不曾注意到她的存在。
“我喝。”宋时初抓起酒杯仰头灌下,火线从喉咙烧到胃囊。
这不就是秦承泽叫她来这里的作用吗?
成全他。
有人鼓掌叫好,更多酒杯涌到她面前。
第五杯龙舌兰下肚时,宋时初踉跄着扶住酒柜。耳鸣声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十天后......王总就好这口......秦总居然舍得?”
“养久了总得物尽其用......”
“还是一个高才生,秦总真是大气......”
怪不得要给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