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释怀柳宴对他做过的那些糟糕透顶的事，他畏惧柳宴的喜怒不定，更畏惧柳宴被性欲冲昏头脑时全然变了个人的可怕模样。

但在一天又一天的朝夕相处中，他却也无法控制地贪恋起柳宴给予他的温柔和那份看似纯粹的爱意。

他知道他是个懦弱又没用的人……也清楚沦陷后等待他的或许是再一次被玩弄的结局。

可他改变不了任何事。

他逃离不了柳宴的身边，也无法阻止自己感情的继续滋生。

指尖触碰轻划过镜中的自己，于泽苦笑着叹了口气。

算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现在的日子也还行，凑合过吧。

关了水将洗脸的毛巾放回原位，洗漱完的于泽离开了房间，下楼去和柳宴一起吃早饭。

餐桌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已经摆好了早餐，于泽顺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柳宴正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捣鼓些什么。

于泽走了过去，在看到柳宴锅里的蛋饼后意识到今天可能柳宴是想自己做早饭。

柳宴除了那固定的几道菜之外做饭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在一旁看了会儿的于泽眉头愈发紧皱，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从他手里接走了锅子，“我来吧。”

柳宴在看了眼自己做的破碎蛋饼后并未逞强，应了声乖乖退到一边。

收拾完锅中的“残局”，柳宴折腾的这点分量对于他们俩来说不怎么够吃，于泽一边顺手把锅洗了一边问起柳宴家的厨师的去向，“穆师傅呢？”

不只是穆师傅不在，刚才下楼的时候好像一个人都没看到。

“家里怎么今天好像没人啊？”于泽有些疑惑。

柳宴给于泽喂了口热乎的蛋饼，脸颊泛起一层薄粉，似是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移向了地面，小声道，“我想和你过一天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没有其他人的打扰，只有你和我。”

一双手从身后环抱住了于泽的腰，温热的胸膛贴上了他的背脊。

“我很怀念。”

以前在一起？

于泽听到柳宴的话先是愣了下，在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和副人格的过去后，有些尴尬地敷衍回应道，“哦、哦……”

浑浑噩噩的日子过得太久，副人格又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不是柳宴此时提起，于泽都快忘了副人格的存在了。

上次得到他留下的讯息还是和沈叠舟在一起的时候……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讯，他已经彻底消失了吗？

于泽胸口的位置有些发闷。

虽然很高兴他努力了十多年总算是变回了个正常人，但他还是难免会为和他相伴许久的另一人格离去而产生如同亲人分离般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