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ce,你还记得那天我们从希思罗机场回来吗?”
陈斯绒点点头:“记得,那天我们在机场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是你开车带我回的酒店。”
Caesar打转向灯,踩下油门。汽车顺滑地驶出了停车场。
“那天晚上我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吗?我记得你那时候在为你家里的事情分心。”
“难道不是吗?”陈斯绒看着他,“我在给你汇报的时候,你甚至都走神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走神?”
“不是吗?”陈斯绒此刻听着他的问话,反倒是有些不自信了,“你忘了,那天你家里还给你来了电话。”
Caesar在红灯处停下,偏头看着陈斯绒。
蒙扎傍晚的阳光依旧热烈,透过车窗照射在陈斯绒的脸颊上,几乎像是镶上一层薄薄的金边。
“我是因为你而走神的。”
红灯跳绿,Caesar无声收回目光,轻踩油门启动。
他怎么能这样平静地、没有任何预告地说出这样的话?
陈斯绒的心脏忽地砰砰跳,可很快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目光垂去地面,她呢喃道:“……对,你那时知道我是谁。可……为什么会因为我而走神呢……”
“因为你那次的汇报得很好,流畅也非常有自信,”Caesar声线平稳地说道,“你可以自如地呼吸,也可以有来有往地回答我给你抛出的问题。”
陈斯绒的心跳慢慢地回稳了。
她原本以为他想的会是那些与“性”相关的事,但是他想的是“陈斯绒”本身。
“看到你进步,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陈斯绒目光重新看去了Caesar,“这是你那天很高兴的原因吗?”
“也还不是,”Caesar说,他目光直视着前方,说道,“我那天很高兴,是因为可以开车带你一段路,就像今天这样。”
陈斯绒望着他,胸膛隐隐地烧了起来,但她没有问为什么。
她或许知道为什么。
同坐在一辆车里的两个人,同处一个密闭的私人空间。
可以是最陌生的司机与乘客,也可以是最亲密的爱人。
两个相连的位置上,兼容了人与人之间最疏远与最亲密的关系。坐在他副驾驶上的陈斯绒如何不会懂。
良久,她才又开口:“你也带过其他女人吧。”
她这句话实在是奇怪,她此刻是什么身份,凭什么问出这句话。可今天他们之间的氛围还不奇怪吗?她不是在对她的上司说话,他也不该对他的朋友展露这些心意。
宽敞舒适的车厢里,冷气在均衡地流动。
Caesar说:“Grace,如果我不开口邀约,你会主动要求坐我的车吗?”
陈斯绒给出确切无疑的答案:“不会。”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Caesar说得没错。
他虽然看起来礼貌有加、彬彬有礼,但是陈斯绒第一眼对他的印象没有错。他是个有些“冷”的男人。他的礼貌带着距离,更不要说最开始时,他的言语多有“直接”与“残忍”。
主人像是他的内在,而Caesar像是他的外在。
陈斯绒忍不住将脸别去对着窗外。
他此刻多有坦诚,像是放纵滚烫的岩浆漫流。陈斯绒的心脏被烧得发烫的,手脚、皮肤都是。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可是……她自己今天为什么又要来?
陈斯绒手指抚住滚烫的脸颊,试图叫自己冷静下来。
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