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离会客厅不远,摆了一张长桌,四人对着坐,韦嘉易和赵竞一边。吃的是中餐,但各人都分了餐。可能是因为房间特别大,四周安静,而餐桌顶上的灯他以前拍照片见过,一组能买下他的家。这些看起来实在与他的生活相距甚远,感觉难以接近,他紧张到食欲不振,起初吃得很慢,又怕尴尬,赵竞父母问他什么,他都详细作答,以掩饰自己吃不下的事实。
赵竞的电话会很重要,此时还没结束,他自顾自戴着耳机听。他父母也不管他,专心和韦嘉易聊天。好在他们没问什么关于韦嘉易家庭的问题,聊得很有界限,渐渐地,韦嘉易没那么紧张了,说起大学时期的事,还有他的导师。
“我有收藏他的作品,”李女士笑眯眯地告诉韦嘉易,又忽然问,“你和赵竞那时候认识吗?好像以前都没听他说起过。”
“开完了,”这时赵竞突然插话,他终于摘了耳机,“那时已经认识了。韦嘉易一点都不主动,所以没机会变熟。”
韦嘉易听他胡说八道,不过没有反驳,善心地维护了赵竞的尊严:“当时学校也不近,而且他毕业比我早。”
“确实不太近,”李女士好奇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韦嘉易刚要回答,赵竞又开口:“还没吃完先少问几句吧,韦嘉易被你们吓得饭都吃不下了,开餐到现在一共吃了五口,是不是想饿死他。”
韦嘉易苦心遮掩的胃口不好被赵竞戳穿,只好埋头吃了起来。
饭后,他们一起回到会客厅坐了坐。
赵竞父亲说有关于公司的事,要赵竞和他单独去书房聊,赵竞一开始不情愿,说:“有什么事要换地方说?”
韦嘉易看出他是怕自己不适应,主动告诉他:“没关系。”赵竞才去了。
等他走了,李女士让管家拿了一个盒子出来,说是给韦嘉易的见面礼。韦嘉易打开看,是一块手表。
“我本来想不好该送什么,”李女士对他说,“前几天在拍卖册看到,我和赵竞爸爸都觉得很适合你。”
韦嘉易规矩地说了“谢谢”,她微微笑笑,眼角稍有几丝皱纹,拍拍韦嘉易的手说:“嘉易,你不用这么客气。”
李女士的手很温暖,戴着宝石戒指。她对韦嘉易说话的声音,不像和赵竞说话时那么洪亮,眼神也更温和些。韦嘉易自己对母亲的印象很淡了,看着她和赵竞少许相似的眼睛,好像窥见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家庭。谈不上是很浓烈的羡慕,但有些怀念自己记不清楚的幼年了。
过了几秒,李女士又开口:“刚才赵竞在不方便说,但我不想瞒着你,其实去年合作之前,我就看过你的安全评估报告,职业经历和作品集,刚才我没问太多,也是这个原因,因为我们本来就已经了解了。”
可能是怕韦嘉易会产生什么想法,她说得简单直接,表情还有些凝重:“这是每次筛选新的工作人员,都会做的背景调查流程,不是针对你个人。”
韦嘉易实际上不意外,也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因为很早前甚至有背调电话打到他父亲上司那里过,这还是第一次有前客户愿意告诉他这件事,简直已是一种优待。他理解地笑了笑:“我知道的。”
“本来想给你一份赵竞的履历表看看,后来想到他肯定已经带你去过他的个人成长馆了,就没准备,”李女士神情轻松了些,又说,“我当时就觉得你是很好的孩子,团队最推荐另一个更有经验的的主摄影师,我自己私心选了你,现在想想,可能本来就是我们要做一家人的缘分。”
“而且赵竞自己没说清楚,天天只知道说什么结婚结婚,”她说到这里,突然皱皱眉头,道,“前两天我和李明冕爸爸吃饭,才知道当时是你把赵竞从沙滩边救出来,我们也没有好好感谢过你,我和赵竞爸爸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