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他胡说,又知道他不会胡说,只好道:“是这样的吗?那可能是当时情急之下叫的,我都不记得了。”

“这都不记得?”赵竞不爽的表情又出现了,“两周前不是两年前。”

韦嘉易不知他哪被惹到,先给他道个歉:“对不起,我的记性是不太好。你看我耳机都丢那么多。”然后提高点音量,又说了一遍:“赵竞。这样可以吗?”不知道这样够不够响。

赵竞突然不凶了,低声说:“算了。”又说:“耳机而已,让吴瑞多给你准备几副就行了。”

韦嘉易实在已经不懂赵竞的思路,只觉得他这几天都很不正常。他白天有些累了,揣摩不动,对赵竞笑笑:“那我们去吃饭吧。”

里尼的小姨和姨夫也来了,尼克的家人做了一大桌菜,又准备了些啤酒。

赵竞正在康复,不能喝,成了桌上除了里尼和里尼小姨之外,唯一一个不喝酒的人。

一顿饭吃下来,韦嘉易发现李明诚的酒量好像不是很好,他至多喝了两罐,脸已经通红,一说起海啸的事,眼中含泪,搂着尼克的肩膀,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说了一会儿,又趴到了桌子上。

韦嘉易和尼克安慰他,连里尼都走了过来,轻轻摸他的背。

“只找到了一半。”李明诚哽咽。

韦嘉易便拍他的肩,轻声安慰他,他能够找到一半,甚至救出一对母女,这些帮助都已经是额外的结果,劝李明诚多肯定自我,不该反让另一半没找到的人成为内心的负担。

李明诚哭了一会儿,趴着说要睡了。

韦嘉易便和尼克一起,把李明诚抬进车里,托里尼的小姨和姨夫先帮忙把他送回民宿。

人散了一些,里尼在房里看动画,韦嘉易站在台阶上,看车离开,赵竞突然走了过来,告诉韦嘉易:“这几天我妈也帮我约了心理治疗师。”

韦嘉易抬头看他,赵竞接着说:“可能觉得我也需要安慰吧。”

他垂眸看着韦嘉易,看起来非常需要韦嘉易猜中他的心事。

韦嘉易不想猜中,但赵竞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个人,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有点没办法,耐心地问他:“那治疗师怎么说呢,安慰你没有?”

“什么有用的都没说,还让我一周找他一次,”赵竞简单地概括,“我这么忙,哪来的时间?”

他现在单腿支撑都能站得很稳了,手搭在腋拐上,幅度很小地把腋杖推来推去,一副闲不住的样子。可能因为腿上支具在,赵竞每天都只能穿短的高尔夫球裤,或者坐在挖掘机里,或者拄着腋杖跳来跳去,让韦嘉易觉得他经常有点孩子气,也失去了本该保持良好的距离。

韦嘉易问他:“你平时会像明诚一样,觉得有负罪感吗?”

赵竞看了韦嘉易一眼,说“我倒还好”:“因为我的工程队会待在这儿继续代表我挖掘。”

不知道怎么回事,赵竞一表现得像正义的使者,韦嘉易就会想笑,夸他:“那你的心态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