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之后,困意一阵阵袭来,他放松地仰头靠着沙发靠背上,简直就想这么睡过去……
对了!
他脑中警铃大作,想到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合着若有似无的暧昧热气彰显着另一个人的存在感。
李鹤精疲力尽了呼出一口气,思考着要如何甩掉顾苏杭这个赖在他家不走的烫手山芋。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就听见浴室里顾苏杭虚弱地喊他的名字。
泄气地揉了把脸,李鹤认命地走了过去。
果然,一打开浴室的门,在水雾缭绕中,赤裸着上半身的顾苏杭举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无辜地歪着头:“伤口又流血了呢。”
潜台词就是没办法自己洗澡了。
本来伤口都已经结痂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裂开呢?
李鹤冷笑两声,视线刻意避开了顾苏杭象牙一样洁白又修长结实的躯体。
对于顾苏杭惯用的装可怜+色诱的技巧,他已经了然于心了。
毕竟他已经见识到了顾公子一言不合就跳江的非正常人类操作。
面对这种神经病,如果不顺着他,指不定哪天真跟他一起上社会新闻。
何必呢。
时至凌晨,白日里喧闹的都市万籁俱寂,老式小区里,只有一楼的路灯还在慷慨地亮着,偶有一些结伴晚归的醉酒青年路过,发出一些扰人睡眠的调笑声响。
李鹤翻出家里的医药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粗暴地把顾苏杭按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半跪着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顾苏杭:“这伤口不能碰水的,要很长时间才能长好。”
李鹤困倦地眨了眨眼,眼皮半垂着,“说重点。”他语气很不好,但裹纱布的动作却是小心温柔的。
“如果放任不管,它会溃烂,一定会留下很丑的疤。”顾苏杭低低的声音显得很无助,眼睛却贪婪幽深地望着李鹤。
暖黄色的灯光勾勒出李鹤脸颊的轮廓,连他脸上的小绒毛都似在发光。
他的青年就像是一株长在春风里的蒲公英,顾苏杭想。
他心痒地想吹这株蒲公英一口,却又怕他四散飞去,让他抓也抓不回来。
李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他就知道是这样。他打了个哈欠,给纱布打上结:“行了知道了,在你伤口好之前,你归我管,我伺候你。”
他算是想通了,像顾苏杭这样的神经病,做事只求高兴,从不计较手段和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