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黑粉被擦掉后,洁净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白的恍眼,在一众难民中十分显目,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几个男人的目光。
有人上前搭讪,“小兄弟,何方人士啊?”
雪峤见这人眼神浑浊,说话时直往他衣领里瞧,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快,“关你屁事。”
那人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凑近几寸,“小美人性子还挺烈,不要害羞嘛。”
雪峤看着他,认真道:“若你去守卫边疆,或许高林人不会频频来犯。”
“我娘也常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我特别的高大威猛?”
雪峤摇头微笑:“因为你脸皮比城墙还厚。”
“......去你妈的。”男人抬手就要往雪峤脸上招呼,雪峤利落的闪身躲开,一脚将男人踢出了廊下。
好歹也学过武,难道还能打不过一个吃不饱的酒囊饭袋吗?雪峤在心里为自己鼓掌,觉得自己方才特帅。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在雨中冲着雪峤吼:“不过就是秦楼楚馆里在男人身下讨生活的玩意儿,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还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
“被拒绝就要诋毁,你这种人真是有意思。”雪峤懒得和他多纠缠,转身想走。
那男人却再次凑近,伸手拦住他去路,“踢了我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男人看向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愣着干嘛,快过来啊,还想不想赚钱了?”
三四个高壮的男人动了动筋骨,嬉笑着堵住出口,将雪峤挡在廊中。
雪峤后退一步,眼神在几人脸上扫过,手指紧张的攥起来,握成拳,“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男人呲牙笑着:“把你卖到南风馆,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京中这些到底是难民还是刁民,光天化日又是抢钱又是贩卖人口,还有没有王法了。
“卖到南风馆?你可知我乃皇......”话没说完,雪峤只觉后颈一疼,眼前景物倒转,接着就没了知觉。
这群狗,竟然偷袭......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房间里烛火通明,雪峤恍惚睁开眼,撑着身体坐起来,后颈立刻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痛。
屏风前站着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奶娃娃,一见雪峤坐起来了,立刻哒哒哒跑了出去,朝屋外喊:“妈妈,他醒了。”
妈妈?
我去他丫的,竟然真被卖到南风馆了!
雪峤以为自己会生气,可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气,只觉得十分荒唐,想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光天化日被人强行卖到了风月场所,这事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