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地牢。

锁链磨破男人手腕上的皮肉,男人跪在地上,胸膛上的肉已经被铁烙烫的半熟,他双目赤红,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颤栗着,愤恨又恐惧的看着身前的男人。

元曜看着他的眼神,冷笑一声,“想不到开国大将军竟如此不堪一击,才区区铁烙之刑就受不下了。”

“我乃当朝...第一武将......没有陛下旨意,你怎敢私下刑罚......”魏仲的嗓子早在最初行刑之时就喊哑了,此时的声音既虚弱又干涩。

元曜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元曜会杀了他,他无比清楚这个事实。

可死也要死个明白,魏仲在朝二十多年,从未与人为敌,他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在东厂地牢遭此刑罚,更想不通元曜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这么待他。

元曜:“二十年前,你带兵闯进大越皇宫,那时你也曾用这块烙铁威胁我祖父说出虎符的下落,将军这就忘了吗?”

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使魏仲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是皇太孙......”

“当初大将军对我祖父连用三日酷刑,又砍下头颅杀害我祖父时,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一日?”元曜掀起长袖,露出胳膊上的臂弩,“今日只是第一日,大将军,咱们回见。”

弩箭射穿肩膀,魏仲痛苦的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喊。

“对了。”临出狱门前,元曜回过头对魏仲道,“不妨先告诉你,你死后,我会将你的尸首好生埋葬。”

魏仲抬眼看他。

元曜轻轻一笑,“保证每一块都埋在不同的地界,让你好好看看我越朝的大好江山。”

“元曜,你不得好死!”魏仲怒急攻心,喊完后就晕了过去,铁链吊着他,犹如吊着一个死尸。

元曜头也不回的离开,背影冷漠决绝。

从地牢中出来,外面已是乌云滚滚,看起来随时会下雨。

刚到书房,随从就跟了进来,低声说:“主子,长乐殿来人了。”

“来送信?”

随从摇摇头:“看着像是出事了,我问他他也不说,只说要见您。”

元曜站起来,蹙眉:“人呢?”

随从立刻道:“我怕别人见着他,把他放柴房了,我带您过去。”

柴房。

陈小一见元曜,立刻就跪了下来,额头哐哐磕在石板地面上,“元公公,求你救救君儿!求你救救峤君儿吧!”

在磕头这方面,他一向不给自己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