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成没有抬头,更不敢多去看元霜一眼,声气微弱,“……姑姑,走吧,我累了。”

段皎皎恶狠狠瞪过元霜一眼,便推着段寒成的轮椅要走,元霜挡在前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谈事情的好时机。

她垂眸,泪珠挂在了眼睫上,望着段寒成时心好似在碎裂。

她无法接受段寒成变成这个样子。

腿受了伤,造成了残疾,出行不方便这些都算了。

现在怎么可以到站不起来这么严重地步?

这样以后他在段氏,那些人该怎么为难他?

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毕竟自己的泪就是段寒成的枷锁,这点元霜知道,她哽咽着哭腔,语气分不清是乞求还是在期盼着什么,“后天我在千阳街第二家咖啡馆等你,如果你不来,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那个女人真是个疯子!”

这是段皎皎对元霜仅有的评价,她检查着段寒成的衣物,脖子上有衣领摩擦时留下的红色痕迹,可段寒成却像是感受不到手疼痛,思绪都到了元霜的眼泪里。

那是大杀器。

每次元霜一哭,段寒成能做的就只有缴械投降了。

段皎皎一眼便看了出来他在想些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去见那个女人,你就是那个疯子,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姑姑,我想要安静一会。”

她的声音,只会让段寒成更头疼。

知道他不想听,段皎皎偏要说,毕竟她不想段寒成继续这么错下去了,“寒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只有养好伤才是最要紧的,那些让你伤心的人,你都不该再见的,知道吗?”

“我没有打算要去见她。”

“这样最好。”

段皎皎清楚,段寒成不会真的死心,刚才自己打了方元霜,他的紧张是下意识的反应,“那个方元霜,是不是真的跟俞淮在一起了,真不知道她怎么有脸找过来的。”

“姑姑,下次不要动手了。”

元霜耳朵不好,一只耳朵本就是永久性的伤残,助听器从没有摘下来过。

这一巴掌要是再重一些,是会伤到她的耳朵的。

哪怕自己已经算是残疾了,段寒成最在意的还是元霜是安危,“还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帮帮我。”

在段寒成没开口说之前段皎皎便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是有关方元霜的事情就别说了,我是不会去帮她的,这种女人,就算没有你,不是还有那个俞淮为了她前赴后继的吗?”

站在段寒成的立场上,或许元霜是狠心的,是冷血的。

可他却明白,是自己没有守住两人之间的承诺,甚至曾经约好了要领养一个孩子过好两个人之间的日子,最后段寒成没有抵抗住段业林的压力,还是留在了柏林。

在这件事上,他永远对不起元霜。

别说了残疾了要坐轮椅,就算是用自己这条命赔,段寒成也没有怨言。

“不是元霜的事情,是秦漱……我不方便,要麻烦您帮我查一查,她究竟是怎么从疗养院里跑出来,又回到柏林的。”

秦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段寒成的之后,段业林都不会动用自己的权力去帮秦漱了,更不想因为一个身上没有段家血脉的孩子再去跟俞家斗,他服老,多少有点筋疲力尽了。

这背后究竟是谁帮了秦漱,段寒成一定要知道。

“你要是不想看见秦漱,我帮你赶走就行了。”段皎皎口吻里尽显无所谓,“不过最近她好像被抓起来了,听说是恶意伤人,估计就是方元霜吧,这样也挺好,让她们自相残杀。”

看着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