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了围巾,撑着伞,崔姨站在屋檐下叫二人。

段寒成将元霜从雪地里拉了起来,给她拍着身上的雪,头发也湿了大半,湿冷的气息往骨头里钻,元霜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被段寒成斜睨了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活该。

元霜看出来了,故意闹着去扒他的背要整他。

“背我,我冷得走不动了。”

段寒成像是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弯腰,让元霜上来,她接过伞撑在二人头顶,替段寒成拂去了头顶的雪花,感受着他脊背上的宽厚和温暖,小脸蹭着他的颈窝,一开口便有白气哈出来。

“你信不信,你姑姑一直在看着我们。”

下来的时候就发觉了。

段寒成不在意,“怎么,我姑姑不是你姑姑?”

“现在还不是。”

“没有结婚就不是夫妻。”元霜的界限是很分明的,可她心里清楚,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夫妻了。

这件事二人都闭口不提。

毕竟他们都知道,只要元霜点头,段寒成随时可以跟她结婚。

背着元霜,段寒成腿上的疼更加剧烈了,像是有虫子咬在骨头上,可不管多疼,他都要背着元霜走到终点,哪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抽象,就连崔姨的脸都快看不清了。

崔姨像是跑了过来。

远远的。

她便看到了段寒成愈发苍白的面容,没等跑到,段寒成的眼皮便耸拉了下来,元霜却半点都未察觉,正蹭着他的耳朵,“奇怪,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冷了?”

段寒成没有回声,耳中只有一个声音,就是背着元霜到达终点。

可不知为何,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似的绵软下来,直到元霜的手贴到了额头上,她的声音像是唤回了段寒成的思绪,“你怎么了,还好吗?”

【第695章 对他的发小有好感】

昏迷之中像是有人在床边哭。

哭声有些凄惨,手掌里贴着个软绵绵的手,指尖挠在他的掌心,像是企图要唤醒手他。

检查过了段寒成的药箱,景南无言哽噎了下,“怎么连止疼药都不备着,他这段日子有这么忙,忙得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了。”

“他好些天没说过腿疼,我以为好很多了。”

“好不了的。”

这是终身的。

段寒成的疼痛,伤残,就像元霜的耳朵,是再好的医疗设施或专家都治不好的。

就如同一条白色裙子上沾了巧克力,哪怕再怎么清晰,那块黄褐色的痕迹都会留在裙身上。

元霜想到自己的耳朵。

她偶尔会取下来,一只耳朵听不见,其实影响不算太大,可段寒成不一样,他的伤残伴随着无法更改弥补的疼痛,刚才站在雪地里,就是在强忍着疼痛陪她了。

她却全然不知。

实在是不合格。

“可最近天气都不好,这怎么办?”

这种时候,元霜也手足无措,毕竟她不是医生。

在景南眼中,这就是一对苦命鸳鸯,“吃药,可别再去雪里了,好好养着,千万别再受寒了。”

“我知道了。”

崔姨在门外等着送景南下去。

“不留在这里吃晚餐吗?”

“不了。”

景南慢步下楼,“不了,今晚两家人要一起吃个饭,下次吧。”

一听这话,崔姨面露喜色,“真的?听说你年后就要结婚了,还没恭喜你,是那位迟小姐吧?我还见过呢。”

迟非晚来过这里,景南是知道的。

他的这场婚姻不过是家里安排,家族联姻,没有感情,也早已跟迟非晚约好了,婚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