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台阶。

元霜没有不下的道理。

她全然当作没有看见那枚戒指似的,“我有点渴了。”

“我给你拿水。”

经历了这么一遭,不管发生他们,他们都不会再生出隔阂了,可那枚戒指却无形将元霜推远了,她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状似无疑道:“集团的事情都解决了吗?你之后会留在睦州,还是去找段叔叔?”

“我留在这里。”

为谁所留,元霜理应是清楚的。

“那就好,既然没事了,我明天想要先回去一趟。”

这些日子不是被藏在春朝路,就是在医院陪着段寒成,她是有些累的,想要暂时躲一躲,独自安静几天。

段寒成的面上无端沉了下,眼底划过一片阴影,却又好像设身处地地站在元霜的立场想了想,她理应是对这些事情感到烦扰的,想到这儿,不由在心里责怪自己。

这枚戒指送地未免有些急了。

不应该的。

“我以后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他是在为戒指的事情道歉,元霜却摇头,“不是的,我是真的要回去一下,毕竟很久没回去了,跟你无关。”

说完。

又怕段寒成多想,才补了一句。

“你还没有完全康复,我会经常来照顾你的。”

“那如果康复了呢?”

她是不是就再也不来了。

那他康复了,又有什么好的?

“康复了还不好吗?”元霜真有些弄不懂段寒成了,或许如今是他太过感情用事,反而没了理智思考的能力,倒是她主动握住了段寒成的手,“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有了元霜的安慰,段寒成心底里饱胀的感受暂时被压了下去。

他们同住一间房。

屋子里有干净衣服,丝绸质地的,段寒成翻身从后贴上去,丝绸很滑,但远不如亲自触上元霜的皮肤,她小时候养得极好,面孔和露出来的手腕脖颈都是雪白的,像是牛奶,走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香。

可那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段寒成和周嘉也只当是她装的,却不知眼眸里的苦痛是演不出来的。

每每忆起来,段寒成便如同被塞进干涸的沙漠中一般,窒息得疼的,心口都被晒得发烫,他从后贴上了元霜的脖颈,低头埋在里面,又吻了吻她的耳垂。

睡得迷蒙。

元霜翻身靠近了段寒成怀里,手臂搭在他的腰上,朦朦胧胧道了句,“你最近倒是不累了,这会儿了还不困吗?”

“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很清醒。”

清醒道身上的细胞好像都在跳动着。

元霜听了感到好笑,笑出声时又惹了段寒成的不快,“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我笑这话要是让景南听到了,必然要生气了。”

“他生哪门子的气?”

段寒成好像就是这么个人,从小就不通人情,唯一的应酬交际是为了生意,可因为是段家子,生来就无需阿谀奉承,哪里知晓人情世故。

元霜仰眸看他,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景南那么认真治你,你昏迷不醒,现在我却成了良药了,你让他这个主治医生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不好吗?倒是省了他许多麻烦。”

垂下了脸,屋子里光影很暗,段寒成看到了元霜皎洁的眸子,她眼睫忽闪着,那一眼里仿佛有许多东西,却无端让段寒成鼻酸,竟然一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不想让元霜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含住她的唇,鬓角贴着她的脸庞,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是当初他真的听了家里的话,答应娶了元霜,婚后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