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装不装,你当初不也是装的?”

段寒成这次算是被宋止算计了一把,他却没什么所谓的,“我去解释就是了。”

“你要跟那个死丫头解释?”

“不然呢?”

他径直往医院走去,没有半点犹豫,很果决。

宋止摔伤了腰,正在处理,方元霜等在外,很是焦灼,段寒成从走廊尽头慢步过来,他脱了被宋止弄脏的西服,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面上如同覆盖着薄薄的寒霜。

他走的越近,方元霜的厌恶越重。

段寒成在原地驻足,突然没了上前的信心,他不明白,她怎么会用那种憎恨腻烦的眼神看他。

分明在方元霜被亲生父亲带走后的一段时间,她还有打过电话给他。

电话里她在哭,在求他带她走。

周遭好似还有咒骂声。

可那天段寒成心情糟糕,谈好的收购案遇到了麻烦,方元霜的哭声让他烦躁,他决绝挂断了她的电话,却不知道那天她被父亲从衣柜里拖出去,打了个半死。

在骨裂皮开肉绽的时候,她想的都是这通电话是不是打扰到段寒成了,父亲将她的手按在碎玻璃上,血渗进地板里,男人鞋子踩在脸上,她疼得快要死的时候,面前浮现的还是段寒成的模样。

可他真的朝着她走来了,她却只有弥漫的嫌恶恐惧。

段寒成站在她面前,看到了她袖口的血,“宋止怎么样了,不是我推他下楼的……”

【第49章】

面前一道残影划过,方元霜挥起手,狠狠打了段寒成一巴掌,他垂着眸,迟疑地抬手摸了摸面颊,瞳底立刻多了一道浓重的狠戾。

那一巴掌落下,段寒成险些掐死方元霜。

要不是家中来电,他这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段寒成猛地扯开了领带。

江誉大气不敢出。

他面上的巴掌印足以说明发生了什么,方元霜是真的不要命了才敢打下这一巴掌,上一次敢对段寒成动手的是段父。

这一巴掌让段寒成五年不跟自己的父亲说话、见面。

这事的严重性,是无法预估的。

车子还没开到老宅,段寒成便想到了要如何惩罚方元霜,“姜又青最近在哪里?”

“……我不太清楚。”

这是实话。

江誉不敢撒谎。

段寒成没有发火,轻描淡写地筹谋这一个女人,当初的落魄与折磨还是不够,才让方元霜敢抬手打他,“去找她,给她透露些消息。”

“段总……元霜小姐她,应该不是有意的。”

江誉想要替她说上两句话,回应他的却只有段寒成的冷笑,“看不出来,她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勾搭上了宋止不说,连你都成她的人了?”

“不是的……”

他只是觉得,方元霜实在太过可怜。

从掌中娇花到流落异地,回来了还要接受一双双异样的眼光与欺辱,眼下有了段寒成的推波助澜,她只会更惨。

哭了太长时间,掉了很多眼泪。

方元霜揉了揉脖颈上的指痕,好些了后才进入病房中,宋止在昏睡中,像是正在枯竭。

陪到天亮,到了上小提琴课的时候,方元霜不得不走。

没有钱的日子太过艰苦。

陈家路途遥远,方元霜要提前两小时出发,向笛成为她的小提琴老师时就是如此,冒着暴雨,晒着烈阳,经历遥远的路途来教她,只为每小时三百块的课时费。

方元霜不曾珍惜过富裕的人生与家庭,失去后每分每秒的贫穷都被放大了数百倍。

到了陈家,保姆带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