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耿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姐夫,我只是暂住,很快就会搬走的。”
说完,他转身去了阳台,关上门,拉上窗帘,才放松了下来。
他蹑手蹑脚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是他外祖父的号码。
之前他被监视得太紧,一直没有机会联系外祖父,现在机会来了。
他要走,他要离开这里,离开钟淑玲,永远不要再回来。
晚饭时,丁子耿看着一桌子的辣椒,面露难色。
他辣椒过敏,少则起红疹,多则会致命。
钟淑玲抬眸看了看他,眉头紧蹙,“怎么了?这么多菜都不合胃口?是不是劳动改造得还不够,还想回去?”
丁子耿一听,立马慌了起来,满脸惊恐地抓起碗筷快速地往嘴里塞着饭菜。
顾不上烫破的嘴唇,也顾不上身上已经泛起的红疹。
沈家树见状,温柔地笑着,“淑玲,你不要对子耿那么凶,你看他都怕你了。”
钟淑玲瞥了他一眼,冷哼道,“知道怕才好,知道怕才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看来这四年你改造得不错,以后更要安分些。”
丁子耿没有停下来,一边点头,一边很快地吃完了面前的饭菜。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小声说道,“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
可是还没走几步,他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第二章
梦里他又回到了四年前,钟淑玲红着脸怒斥着,“我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接着他被人拽着头发拖进了满是冰碴的河里,被人按着头扎进了粪缸里,被村里的老老少少殴打后,他们还朝他吐唾沫,“真恶心,什么大学生,还不如猪圈里的猪!”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钟淑玲和沈家树的声音。
“淑玲,你干吗突然把他接回来?就让他死在那里好了。”
可以听出,沈家树的语气里满是不悦,跟之前热情的他判若两人。
“他父亲对我家有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他,不过你放心,他现在已经被改造得非常成功了,绝对不会再生事端。”
钟淑玲姿态慵懒,半依半靠在沙发上,表情晦暗不明。
“可是如果让他知道了当年我顶替他上大学的事情,我们都会完蛋的!”
沈家树压着声音嘶吼着。
“那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不会有人发现的。”
钟淑玲抬起头,淡淡道。
丁子耿呼吸一滞,目光透过玻璃落在钟淑玲那张清冷的脸上,只觉得心痛难耐。
原来她把他送去乡下,不仅是因为他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更是为了给沈家树铺路。
是她毁了他的前途,也毁了他的人生。
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汩汩而出。
可是此时的丁子耿却感觉不到痛,甚至有些庆幸,庆幸他终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夜半,阳台的门突然被拉开,一个倩丽的身影闪了进来,冷着脸,
“自己辣椒过敏不知道说?我天天这么忙,哪里记得那么多的事?快起来把药吃了!”
丁子耿听到男人的声音,立马起身快速地脱掉了身上的睡衣,然后翻过身跪趴在床上,“别打我,别打我,你们不是喜欢这个姿势吗?说这个姿势像狗,我就是狗,我就是狗……”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栗。
他忘记他已经回到了沪城,不在乡下了。
在乡下的时候,只要有人来猪圈,他就要立马脱掉衣服,摆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姿势挨打,不然迎接他的将是更大的灾难。
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