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树一顿,脸色立马黯淡了下来,他搓了搓手,表情十分淡定,“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不敢承认?”
沈家树勾了勾嘴角,语气平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对,就是我陷害的他,我就是想逼走他”
“我不逼走他,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跟我分妻子吗?”
钟淑玲一怔,瞬间大怒,反手就是一巴掌,“说什么胡话,子耿是我的弟弟!”
沈家树吃了痛,紧紧捂着脸颊,眼神里满是讥讽,“什么弟弟?你对他的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别整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实际上你就是想脚踏两只船!”
听闻,钟淑玲彻底失去了理智,大步走向前去,一把掐住了沈家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我说过了,他是我的弟弟,我对他只有姐弟之情!”
沈家树被她掐得满脸通红,仍不屈服,唇齿间模模糊糊地挤出几个字,“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钟淑玲怔怔地看着他,大脑里一片空白。
是啊,她对丁子耿到底是什么心思,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丁子耿刚来她家的时候,她确实全心全意地把他当作弟弟看待。
她带着他玩,带着他闹,带着他哭,带着他笑。
而他也总是围着她,寸步不离。
可是慢慢地,丁子耿长大了,出众的外貌吸引着各种女生。
有人开始给他写情书,送花,甚至送各种稀有的小物件。
第十五章
一开始钟淑玲也劝过自己。
她对自己说,丁子耿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朋友圈,不可能总是围着她转。
可是这种理智没持续多久,她就彻底失控了。
她会把丁子耿拿回来的情书付之一炬,会把他捧回来的野花踩得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觉得丁子耿是她的,旁人不能染指。
渐渐地,丁子耿不再接受别的女生的好意,转而对她百依百顺。
她却又别扭了起来,板着脸对他说,“我是你的姐姐,不是你的女朋友,不要总是缠着我!”
她可以看出丁子耿的失落,却从未上前安慰过。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她眼睁睁地看着丁子耿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连衣裙里,心里一阵惶恐。
她不能再这样任由他胡闹了,他必须改正这种思想。
于是她把他送到了乡下,让他在那里一待四年。
她以为这样是为了他好,实际上,却毁了他的一辈子。
趁着钟淑玲恍神的瞬间,沈家树离开了她的家。
钟淑玲没有去追,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大哭了起来。
另一边,京北市。
丁子耿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愣神间,护士走了进来,“子耿同志,今天感觉怎么样?脸还疼吗?”
听闻,丁子耿微笑着摇了摇头。
护士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向前来,柔声细语道“不疼了就好,医生可是说了,你这长脸算是挽救回来了,以后还会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丁子耿笑了笑,努力地朝护士眨了眨眼睛。
刚刚经历一场整容手术的他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过好在医生告诉他,再过半个月他的容貌就可以恢复了。
这是他这四年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裹满纱布的脸。
这时,外公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看到他沉默不语,外公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子耿,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