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担心父皇安危,自行组建的驰援之军,不到三千人。”

“不到三千人……”

皇帝颔首,向前道,“是从这?里进来的吧。”

赵嫣不语,裴飒适时道:“此处不安全,还请陛下先入密道暂避。”

一行人排成长队,有序地朝密道深处行去。

视线黑暗,一时间众人相互搀扶,摸索前行,耳边除了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不闻半点人语。

行至中间开阔处,前去探路的孤星回禀道:“陛下,出口?外?的路被围堵了。”

“怎么回事?”皇帝问。

“这?么多人突然驰援,又无故消失在玉泉宫,乱党定会起疑,从而?封住周边路径。”

赵嫣早料到如?此,靠墙平静问,“对方有多少人马,能估算出来吗?”

“卑职不敢打草惊蛇,粗略估计,少说有万余。”

孤星请示,“卑职可?领小队人马杀出重围,引开敌军主力。”

裴飒否决:“对方兵力是我们?的数倍,别说你领小队出去,就算我等倾巢而?出,亦是送死。”

“不错。”

赵嫣扫视火把微光下,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众人,“大?家?都疲乏,当以保存实力为先。待恢复力气。未必不能一搏。”

“殿下的意?思是?”

“等。”

一个字,掷地有声。

山中不知日月,众人于湿寒的密道中相枕而?眠,短暂恢复精力。

皇帝也失去了强撑的气力,盘腿坐在唯一一块平整的石台上打坐,因脸色带着惊病过后的青白寡淡,闭目的样子没了曾经的仙风道骨,反透着青面獠牙的鬼气。

不知过了多久,探路的侍卫再次带来消息。

气急败坏的乱党已向京城中散播“皇帝遇刺驾崩,迎前朝太子复位”的谣言,试图扰乱民心,使皇城不攻自破。

皇帝的眼皮重重跳了跳,哑声道:“以为找个赝品就可?夺朕之位!这?群逆贼,万诛难赎其罪!”

说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赵嫣倒是平静得很,独自坐在石阶下的石室中这?原是上次来玉泉宫时,关押赵元煜和仇醉的地方,眼下已被收拾得很干净,连一根枯草、一滴血迹都未残留。

她很累,但无比庆幸自己跟着闻人蔺学?了一年的骑射,有能力在此战中保下重要之人的性命。

身后传来衣物的窸窣声,赵嫣回首,只见包扎好?伤口?的魏皇后抱着一件起皱的披风而?来,捋裙坐在她身侧。

“为何要来驰援。”魏皇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