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也感受到了那处异样,不由一?僵,艰难吞咽一?番道:“你想……嗯,俯首帖耳吗?”

她换了个委婉的措辞,闻人蔺即刻闷笑出声?。

她感受到那阵短促的鼻息拂过,不由本?能颤栗。

“殿下十?日?前才服了药,纵使其药性温和,也不可频繁服用。”

相比于?赵嫣的面红耳赤,闻人蔺面上半分狼狈也无,工整冷峻得宛若夜中仙人,慢悠悠道,“殿下是公主,有权拒绝、甚至是申斥本?王,不必为了顺从他人而让自己受苦。”

他的声?音低哑,但是可靠。

赵嫣似懂非懂,轻声?“噢”了声?。

和闻人蔺在一?起的确矛盾。赵嫣总觉得他有些异于?常人,若是扣赤珠、品酥山,一?会儿也就歇了,但若使的别处,光进门就已要人性命,所有的礼教廉耻都被打碎,拼凑成一?个陌生的自己。

然而她想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所向往的绝非那点风花雪月,而吃药确实麻烦。

“那,你怎么办?”

赵嫣眨着眼睫,僵着不敢动。

闻人蔺思忖了片刻,与她额头相抵,鼻尖相触。

“别动,让本?王抱会儿。”

他缓声?说着,自伤般品味着因她而起的欢愉和痛楚,一?丝一?毫皆甘之如饴。

后来闻人蔺去?了一?趟净室,很久方回?。

赵嫣托着尚且红透的腮帮,老老实实坐在灯下翻看书卷。

漏断人定,雪霁风停。

赵嫣读卷累了,便与闻人蔺一?同拥被倚在床榻上,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一?手搭在他的肩头,试图暖和他月初稍低的体温。

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静静地依靠着。

子时后,值夜的流萤进来撤换茶水巾栉,绕过屏风,便见月门后的床榻上,自家主子拥着肃王睡得正酣。

而肃王则只穿着雪色的中衣,一?手臂弯绕过主子的颈项将她半搂,一?手执着主子的一?卷书本?,为其朱批做注。

两人姿态亲近,几乎抵足相拥。

肃王乜眼扫过,流萤立刻恭敬地低下头,向前轻轻放下厚重的帷幔遮蔽严实,这?才端着凉透的铜盆清水退出殿外,掩紧房门。

赵嫣睡了一?个安稳觉,一?夜无梦。

被扫雪声?吵醒时,天刚蒙蒙亮,闻人蔺已收拾齐整,从外头推门进来,带来一?身清冷雪气。

“醒了?”

他坐在榻沿,轻轻捏了捏赵嫣睡得绯红发烫的脸颊,很亲昵自然的动作。

赵嫣点了点头,未来得及吃改嗓药的声?音含糊轻软:“你干什么去?了,身上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