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蔺只好暂且不动,低低回应:“睡了。”

“别想太多,会有?办法的……”

赵嫣自顾自咕哝了声,下意识寻找凉快的地方,往他怀中钻了钻,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胸口?,攥着他的衣襟睡得正香。

属于女子的温软贴服上?来,驱散心口?的阴寒。

闻人蔺没有?躲开,曲肱而枕,另一只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怀中少女的腰窝。尽管他于梦中惊醒,再无?半点睡意。

或许大雪天,谁都渴望温暖。

至少这一回,他不再是一个人坐在冷榻上?把玩短刃,睁眼到天明。

……

卯时,天还?未亮。

赵嫣被人揉捏着脸颊,浑浑噩噩睁眼时,有?一瞬的呆怔。

闻人蔺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墨发以簪半束半披散,正曲肘抵在榻上?,撑着脑袋侧躺看她,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捏捏她的脸颊,又揉了揉她的耳垂,乐此不疲。

这是她第一次,于清晨睁眼看到闻人蔺,他真的在东宫与她同榻了一整宿。

“早……”赵嫣喃喃。

“早啊,小殿下。”

闻人蔺神清气爽,扬着笑看她,还?没醒神?该梳洗用膳,去崇文殿了。”

“就卯时了吗?”

赵嫣在被褥中抻了个懒腰,纤细的胳膊拉长,腿无?意识蹬着,胸前一片起伏的妙曼轮廓。

昨夜未曾束发束胸,没了束缚,她睡得又香又沉,感觉才闭眼就被唤醒了。

赵嫣迷迷糊糊坐起,正欲宽衣,才想起面前之人不是流萤,而是个精力强盛到可怕的男人。若是私下与他宽衣解带倒也没什么?,但穿衣必定要流萤把关的,有?外人看着终归不像样。

她犹疑了片刻,揉了揉鼻尖道?:“要不,你?还?是回避一下吧,我传流萤进来服侍更衣。”

闻人蔺挑了挑眼尾:“殿下这就,过河拆桥了?”

“哪儿跟哪儿?你?这么?大一尊佛杵在这看人更衣,我怕流萤会吓着。”

赵嫣对上?他沉沉含笑的眸,脸一烫,伸手推他道?,“哎呀,你?快去。”

闻人蔺抬掌轻而易举包住她的指尖,捏了捏,这才慢条斯理起身?掸了掸袖袍,抓起一旁木架上?的大氅去了外间。

流萤掐准时辰,独自捧着干净的衣物进殿,目不斜视。

赵嫣双手拢着长发,转圈将束胸缠上?,一边抬臂穿衣,一边浅浅打着哈欠道?:“给?我准备些月事带,这两天兴许会用上?。”

流萤没多问,为她系好衣结,道?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