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坚毅明亮,一个破碎中带了些许光。
他看着浑身被大雨淋湿,脸上还挂着雨水的人心里揪了一下。
“不是让你别……”
没说完的话被温柔有力的拥抱打断。
姜软的双臂紧紧环绕他劲瘦的腰间,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别动,让我抱一下。”
霍知舟微抬的手就此停住,理智告诉他该推开,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刚才的话更加心疼自己而已。
可这是他的软软,他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他自私的想贪恋这最后的温暖……
他回抱住了她,到底舍不得:“怎么回来了。”
对不起单沐安。
请原谅我的自私。
一晚上。
最后一晚上。
“担心你。”姜软抱着他的力道很大,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让她声音夹杂着想哭的酸涩。
“再担心也不应该将自己淋成这样子。”霍知舟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感冒了怎么办。”
姜软鼻子一酸。
抱的更紧了。
霍知舟将她从怀里抽出来,墨色的眼睛一只看着她:“去楼上,我给你吹头发。”
姜软:“好。”
两人的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关系一夜之间回到最甜蜜的时候。
外面的唐白跟莫陌已经回到了车里。
想着刚才的事莫陌说道:“怎么连把伞都打不好。”
唐白:“你不懂。”
莫陌:“?”
唐白视线透过车窗看向亮着灯的建筑:“待会儿大小姐出来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当个哑巴。”
莫陌想说点儿什么,又在看到他那复杂的眼神时顿了顿。
感情的事唐白比他懂。
听他的。
与此同时。
顾时西在联系不上姜软跟霍知舟后去姜软家找了司宁,看到她时他招呼都没打直接切入正题:“你知道姜软在哪里吗?”
“跟霍知舟离开了。”司宁说。
顾时西面色复杂。
他很清楚要想霍二走出来只能靠姜软,但也知道两人若没谈好只怕会决裂。
霍二那性子,轴的跟什么似的。
“他们两个是大人,不需要你事无巨细的跟他们操心。”司宁看的比他透,“感情的事旁人插手的越少越好,不管结果是什么,你都别去干涉。”
“可沐哥的事,他还没从霍骋那里得到真相。”顾时西最为担心的是这个。
霍司年说的那些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真的,若霍二跟姜软没谈好,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度过那个难以接受的真相。
以前霍骋做的他揽在自己身上,导致执着承诺这么多年。若从霍骋嘴里得知沐哥的去世是为了他,他会疯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经历的劫。”司宁表现的很平淡,“他也不例外。”
顾时西欲言又止:“司宁。”
司宁说:“让他自己解决,若真抗不过去,顶多在他快死了把他送医院,其他的都别插手。”
顾时西很纠结。
他知道有些事得霍二自己想通才行。
但霍司年虎视眈眈,万一他趁着霍二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下手夺权该怎么办。
“霍司年有意为难呢。”他还是问了。
“那也是他的家事,你别插手。”司宁说了一个残忍的事实,“这些年他把自己困在承诺里,有一部分原因是当初事情发生后我们太护着他,导致后面他的一意孤行。”
顾时西眉宇间掠过几分疑惑。
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