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颜昭和白烬被?领进大殿,肩并肩垂头丧气?跪在一起。
狐后见状皱起眉,心中已猜到?缘由?,却?还是要当着任青悦的面审问一番。
遂严厉道:“你们在做什么?”
白烬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悄咪咪朝颜昭使了个眼色。
颜昭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任青悦,后者则下意识回避她的目光。
刚才她和狐后说的那番话,多半已被?颜昭听见了。
这?让她心生惭愧,感到?无地自容。
若颜昭知道她这?个师姐对她如?此防备,该怎么想她呢?
殿上,颜昭端端正正跪着,从任青悦身上收回目光后坦然开口:“我好奇前辈要和师姐聊什么,所以拜托白烬带我偷听。”
解释了原因,她规规矩矩躬身一拜:“我知道错了,今日?之事认打认罚,以后不会再犯。”
听见颜昭郑重?其事的言辞,任青悦很是意外。
从来没有哪一次,颜昭认错这?么爽快。
她很少真的认为自己做错,而像这?样将责任大包大揽,任凭处置更是不寻常。
阿昭,怕也被?她的话伤了心。
任青悦懊悔不已。
狐后面色沉凝,眼底透出冷意,气?质威严,沉声道:“擅自攀爬宫阁屋顶偷听谈话的确该罚,但本座念在你是初犯,从轻发落,罚你受笞妖杖二十,你可怨?”
任青悦心猛地一颤,神情骤变。
白烬也吓了一跳,霎时脸色发白。
她以为狐后会念及颜昭和任青悦的关系,不予责罚,没想到?罚得比平日?还重?,竟然要打颜昭二十下!
笞妖杖是妖族特制的刑具,护体灵气?无法减轻它的伤害,它的力量会直接作用在肉身上,挨一下就得皮开肉绽。
祸是她闯的,颜昭乃是替她顶包,被?打也是代?她受罚。
若颜昭真被?笞妖杖打坏了,她必定良心难安。
虽然怕得不行,白烬还是没忍住,硬着头皮开口:“姨、姨母,这?件事是我出的主意,我愿和颜姑娘一同受罚。”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想象到?自己被?笞妖杖打得鲜血直流下不了床的惨样了。
呜呜呜,她伤还没好就要伤上加伤了。
狐后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心软:“你已不是初犯,当然要罚,罚你三十杖!”
白烬闻言,只觉两眼一黑。
她没死在药神宗,也没死在雾魔涧,却?要死在自己家门口了。
白烬狠狠抹了一把懊悔的眼泪,她刚才为啥要多嘴?
颜昭沉默无言,已经?做好准备挨揍了。
这?时,任青悦唰地起身,两步行至颜昭和白烬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狐后抬了抬眉,但她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幕,因而面上并无讶色。
任青悦朝狐后躬身一拜:“阿昭闯祸是我教导无方,若前辈要罚,也请连我一起罚吧。”
白烬顿时两只眼睛泪汪汪,被?表姐护在身后的感觉也太?好了。
但是一起挨打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啊!
忽然,颜昭擅自起身,两步迈到?任青悦面前,抬起双臂将任青悦护到?身后,大声说:“打我就好了,别打我师姐,是我的错,跟师姐没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她扬起脸不躲不避地直视狐后,面上神情坚毅。
“阿昭!”任青悦着急,用力拽她的胳膊,想让她退到?身后。
但颜昭双脚仿佛生了根,定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真的知道错了。”颜昭双眼盯着狐后,话却?是对任青悦说的。
一开口,她的胸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