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个死人,一句一个遗愿。
凌风彻觉得脑子在嗡嗡作响。
等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灵堂的牌位前,再开口时,嗓子都嘶哑了,“所以,沈云舒她,是真的死了吗?”
“阿彻,你,你节哀啊......”
徐翩翩泪眼婆娑地劝,不时还说两句刺激凌风彻情绪的话,“虽然从前云舒姐姐总跟你作对,但那一定是因为太爱你了才那样,那天晚上负气出走,肯定也是因为容貌有毁本身就心里不舒服,所以你别怪姐姐了好不好?”
容貌有毁。
凌风彻的眼神蓦然变得凌厉起来。
是了,明明是这个女人放着好好的侧妃不当,非要去跟一个死去的人计较。
从认识的第一天凌风彻就告诫过她,他最爱的女人只有徐翩然,他的正妻之位也永远是属于徐翩然一个人的!如果不是因为那双同样倔强的眸子,凌风彻根本不会多看沈云舒这个戏子一眼!
从青楼戏子到皇室侧妃,无数女人做梦都实现不了的阶级跨越,沈云舒这个不知死活的贪心东西,竟然还不满足!
“死就死了吧,反正也只是翩然的替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彻,你别这”
“好了别再说了,这次就算了,因为是翩翩你,本王才勉强放过一回,下次不许再犯了。”
第11章 买醉
11
这一夜,凌风彻在书房处理了整整一夜的公务。
他困极了,可每次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沈云舒的脸,有时是笑,但更多的时候,是绝望而哀伤地哭。
天明的时候,凌风彻终于扛不住睡了一会儿,当梦见沈云舒支离破碎地躺在崖底时,又猛然惊醒。
“殿下,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不,本王要出去一趟,谁都不许跟来。”
凌风彻将管家端上来的凉茶一饮而尽,紧接着便大步走了出去。
纵马离开王府的那一刻,凌风彻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蒙上一层黏腻的湿尘,那样紧密地包裹着,让他喘不上气,也找不到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于是就这么四处转着。
可在繁华的长安街待得越久,心头的那种酸涩就越浓,因为直到这时凌风彻才恍然发觉,沈云舒来京都的这些年,竟从未有一天是自由的。
当年凌风彻为娶沈云舒在御前跪了七天七夜,博得了全大章女人的欢心,任谁提起都会赞上一句情圣。
可每每提及沈云舒时,便是最下等的奴才,也免不了要啐上一口,一介戏子妄图攀附皇室,还真的攀附成功了,谁不羡慕?谁不嫉妒?
最难得时候,沈云舒甚至连王府的大门都不敢跨出去,不得不打长街经过时,即使裹上了厚厚的纱帽,一旦被认出,还是会被砸烂菜叶子。
几番之后,沈云舒就不愿意出门了。
再后来,就是徐翩翩出现,她彻底失宠,并因为得罪徐翩翩被凌风彻下令不许出府。
向往自由的鸟儿被生生折断了翅膀。
凌风彻突然觉得心如刀绞。
“三殿下?您这脸色瞧着可不太对劲啊,是不是又想起皇嫂了。”
说话的是几个跟凌风彻交好的世家公子,这句皇嫂指的不是沈云舒,也不是徐翩翩,而是那位早早亡故的徐翩然。
凌风彻又恍惚了。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徐翩然了,从沈云舒死了之后,他满脑子都是她!
“本王心情烦闷,想找些酒喝,你们有地方吗?”
“天香楼新来的两位极好的歌姬,听说是江南什么有名的画舫过来的,殿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