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寒赶到墓园时,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骨灰盒。

许嫚嫚的骨灰,已经被扬得一干二净。

他猩红着眼,死死盯着站在那里的江若安。

“是你干的?”

江若安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已经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袭来,她看到了傅清寒眼中从未有过的暴戾和杀意。

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为了许嫚嫚,他终于不再演戏了。

“跪下!”傅清寒猛地将她甩在地上,指着空骨灰盒,“给嫚嫚磕头道歉!”

江若安冷冷地看着他。

凭什么?

该道歉的是他傅清寒!

见她不从,傅清寒眼底的狠戾更甚。

他拽着她的头发,强行将她按倒在冰冷的墓碑前。

膝盖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刺骨的疼痛瞬间蔓延。

手臂上未愈的烫伤也被粗暴地拉扯着,传来阵阵灼痛,殷红的血渗出纱布。

“江若安,你怎么敢?!”

他掐起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骨。

江若安疼得倒吸口凉气,心却比身体更痛。

父亲的骨灰被扬,痛彻心扉,让她无法再假装温顺。

但她也知道,此刻不能彻底激怒他,因为还需要时间拿到离婚证。

她必须忍!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绝望。

“为什么不敢?傅清寒!”她凄厉地哭喊,“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只有许嫚嫚?”

“五年了,我到底算什么?!”

“我听到你做梦都在喊她的名字,你既然那么爱她,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一半是演戏,一半是真实的悲痛,像一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可怜女人。

傅清寒掐着她的动作微微一顿,死死盯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眼神复杂难辨。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手,声音依旧冰冷。

“因为吃醋,你就扬了她的骨灰?”

江若安瘫坐在地上呜咽着。

“是!我受不了你心里装着别人!哪怕她已经死了!”

“傅清寒,既然你不爱我,那就和我离婚吧,那我会跪下给她磕头道歉的。”

听到“离婚”两个字,傅清寒不由浑身一震。

看着江若安崩溃的样子,他的脸色变幻不定。

片刻后,他忽然弯腰,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刚才那个狂怒的人不是他。

“安安,刚刚......弄疼你没有?”他低声问,语气里满是懊悔,“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可是安安,逝者已矣,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该动人骨灰的。”

江若安在他怀里,心底冷笑不止。

他傅清寒为了泄愤,将她无辜的父亲挫骨扬灰的时候,可曾想过“逝者已矣”?!

“嫚嫚......她只是过去,”傅清寒低头,语气又恢复了惯有的温柔,“我最爱的人是你,不然怎么会娶你?”

江若安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和他彻底撕破脸。

......

傅清寒将她带回了家,像往常一样,耐心地帮她处理膝盖和手臂上的伤口,直到哄着她入睡。

手机震动,傅清寒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江若安,起身离开去接电话。

“少爷,三天后的计划......”

傅清寒眼中掠过一抹阴鸷,声音冰冷:

“执行。但计划,要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