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怕是不愿意和自己回来吧。

季沉州的心像是被挖开，一刀一刀，痛到流出血泪却只能忍着苦楚。

他站了一下午，直到腿麻难以移动时，病房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沉州，你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公司不忙吗？”

一大群医生护士涌入病房，季沉州摇着头，平静看着醒来的母亲，选择跪下。

“是为了那个助理？我昏迷这些天若有若无听到你们的议论，事实上，我不认为那个小姑娘会害我。”

季沉州兴奋地起身，又想到什么不确定开口。

“可是当时我们从楼下看是......而且她拒绝了您的支票。”

季母摇头解释，“当时情况混乱，但从始至终那助理对我态度恭敬。

她甚至主动提出会离开你，没有推我下去的动机。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很可能和乔柚有关，她出现的时候太可疑。”

离开医院后，季沉州掐灭了一根根烟，像是想到什么看向车内的挂件，都是乔柚喜欢的可爱摆件。

而宋青栀喜欢的花草风铃，则被他下意识收在车内的暗格。

季沉州忽然想清楚了，她早就想离开，让自己陪乔柚也是想支开自己。

因为不在意，所以连与他有关的任何钱都不要，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意他的承诺和关心。

她真是好样的！

14

季沉州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可是理智让他并没有责怪的想法。

她走的时候身上那么多伤，甚至连脸上还包着纱布，她是不是很痛却强忍着？

她那么着急走，是不是想见真正接受江时屿眼角膜的人？

一团团疑问让他困在迷雾中，良久才吩咐手下的私家侦探秘密调查真相。

下午，助理恭敬送来有关江时屿的资料。

而季沉州的心却像是被千斤压顶，难以呼吸。

第一页是高二那年，宋青栀被同学孤立，关在女厕所一天，最后是她的同桌江时屿把人救出来的叙述。

“据同学描述，当时宋青栀被扒开衣服，哭到晕厥，可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接受了赔偿，之后江时屿会在她每次上厕所时，站在女厕所门口守着。”

季沉州浑身僵硬，继续翻看。

“高三那年，江时屿得了脑癌，他为了能和宋青栀一起上学，起初瞒着病情，后来休学治病。宋青栀会偷偷带自己做的饼干零食去看他，而江时屿那时已经油尽灯枯。”

“江时屿走的那天，她躲在医院一天，最后是怕被江家人发现才偷偷离开。她很自责，认为是自己的原因。”

最后一张是大学的辍学证明，上面的原因并非是生计问题，而是学生有重度抑郁倾向，伴随自杀念头。

季沉州再也看不下去，大口喘着粗气，心像是被放在热油上炙烤，连呼吸都是痛意。

所以支撑她不自杀的原因大概是有了新的希望？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没她认错自己，她会不会早就结束生命了？

季沉州自嘲地笑笑，打开另一份文件，正是骨灰鉴定证明。

桌脚的杯子骤然摔落，像极季沉州震惊又复杂的心情。

难怪她当时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她在恨自己的蠢，恨堂堂季家掌权人为什么认不清骨灰和草木灰！

所以她动手都是有原因的，季沉州有些后怕。

如果马场的事也是乔柚故意的，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宋青栀？

可惜没人告诉他答案。

乔柚听说季母醒了更是主动开口。

“沉州，不如我们趁这个时间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