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
郁岁之从没给人送过什么花,他妈在旁边这样插一嘴,大少爷本来就阴着的心情更为沉闷了些。几乎是有些嘴硬地,他扯了扯嘴角,闷声道:“我是她什么人啊?我去送花?”
但他没想到他这不靠谱的妈却话风一转,靠在椅背上笑道:“想什么呢?我是说,你代表我,给导演送花。”
郁岁之:“……”
被耍了。
“不去。”这下他拒绝得很干脆。
像是早知道他的答案,他妈也没恼,唤来自己的助理出面,在谢幕时给音乐会的总导演献上了那束代表着郁家的花。然后在音乐会彻底结束之前,率先离了场。
临走时,蒋袆还问郁岁之要不要跟她一辆车回家。但郁岁之想起今晚他妈明里暗里可是嘲笑了他好几次,为了杜绝一丝一毫再被挤兑的可能性,他直接拒绝了,说这几天都要一个人待着。
蒋袆一脸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去了停车场。
大佬们都赶在散场之前离开,郁岁之却坐在原地没动。
舞台上人太多,拍照的、打卡的、接受采访的……全都挤在一起,光线缭乱,人脸昏花。他看不清纪翡是否还在台上,试图从那一堆青少年乐手里辨认出她的身影,但没有成功。
音乐厅里散场的乐声震得他耳朵麻木,但背脊却没来由地发热。
闲闲搭在椅背上的手紧了紧,一股不合时宜的冲动沛然而降。郁岁之站起身来,看到包厢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进来的一束花,他走过去,不太自然地拿起,伫立了几秒后,才逆着人流朝舞台走去。
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在台下扫了一眼,没见到纪翡的身影,又转向后台。
调度人员见到他,远远地迎上来,殷切地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亚礼中学的车走了吗?”郁岁之问。
“还没有,”那人说,“但有几个人不会跟车回去,已经签好安全协议了,如果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和我们无关,这点请放心。”
“名单给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