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谢灼华盯着眼前燃烧的红烛,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红盖头上的流苏。
她如今不是处子,尽管裴帝在信中表示不在意,可男人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所以当裴帝进来时,她立即起身为他宽衣解带,轻车熟路去解开自己的扣子。
就像那日与裴烬野饮酒时,她要讨好他、取悦他、供奉他。
谁知裴帝突然按住她的手,谢灼华动作一顿,一股屈辱感顿时涌上心头。
裴帝果然在嫌弃自己,不愿意与自己同房。
下一刻,裴帝在她滚烫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委曲求全,我和你,来日方长。”
谢灼华怎么也没有想到。
洞房花烛夜,裴帝竟然与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与自己相拥而眠。
原来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人这样尊敬她、爱护她。
第二日,谢灼华神清气爽推开房门,却看到不远处的裴烬野。
他双眸猩红,眸中似酝酿着狂风和暴雨,正阴沉沉盯着她
他不顾周围宫人的目光,猛地上前,一把握住谢灼华的手腕。
“皇兄他有没有碰你?你们没有圆房,对不对?”
裴烬野本不该出现在这,一想到他的皇兄会碰谢灼华,他们会睡在一张床上,他就觉得自己珍藏已久的东西被人夺走,一股无名怒火猛地蹿出。
他不顾规矩冲到寝殿,若不是侍从的阻拦,他一定会冲进洞房。
他只好在殿外盯了一夜,直至烛光熄灭,没有人叫水,那根紧绷的弦才稍微松下来。
谢灼华难堪又愤怒,她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这与你无关,本宫是皇后,岂容你这般放肆!”
裴烬野扯出一个阴冷的笑:“皇兄眼中最是容不得沙子,他如果知道你不是处子,定会将你五马分尸,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跟我走,只有我能保你周全。”
谢灼华简直都被气笑了。
在他看来,女子只要失去贞 洁,便是任人处置,非他不可。
“裴烬野,你到底把本宫当什么了?一个可以被随意处置的物品,一只被困在牢笼的鸟儿,一条被摆在砧板上的鱼儿?你要讨好谢绾柔,就可以踩着本宫上位吗?”
13
裴烬野身子一僵。
那日他和谢绾柔说的话,谢灼华该不会听到了吧?
裴烬野薄唇微张,他想出声解释,却发现喉咙像被棉花堵住,怎么发不出声音。
曾经,他确实眼里只有谢绾柔,那日的醉酒,也确实是他的刻意安排。
他甚至想过,如果谢灼华不愿意,他就在酒中下药。
可当谢灼华红着脸吻上来时,当她躺着他身下羞涩捂脸时,当她痛得流泪却鼓励他继续时......
裴烬野不得不承认,他是动过心的,他是情难自禁的,不然他不会一夜要了谢灼华多次。
“你误会了。”裴烬野喉结滚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灼华,跟我走,我可以解释这一切。”
“跟你走?”谢灼华冷笑一声:“裴烬野,如今你是什么身份,本宫是什么身份,你还不清楚吗?诱 拐当今皇后,你觉得陛下会放过你吗?”
果然,裴烬野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这一切后果。
目光不经意扫过寝殿的窗户,床幔飘动,朦胧而暧昧。
谢灼华和裴帝是夫妻,他们迟早会滚到一张床榻上。
谢灼华会像那日雪夜那样,在男人身下承 欢低吟。
可这次的男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