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什么都没变。

衣服搭在椅背上,桌上的饮料还剩一半,都在等着主人回来。

二师姐周语芙看着房间,说:“房间布置简单整洁,能反映出主人的心理状态。”

秦梦之没答话,走过去隔着手套拿起书桌上的相框,眼神一暗。

那是我刚进警队时,和老杨还有三个师兄姐一起拍的。

照片里的我穿着警服,和其他人一样笑得温暖又张扬,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我只看着,就觉得心里又酸又胀:“曾经我们那么好……”

话刚说出口,就见到秦梦之冷着脸,将相框直接丢进了证物袋。

我的心空了一瞬,震惊地看向她。

“这只是我们的回忆,跟案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它带走?”

我的疑惑和不甘注定得不到回应。

而这只是开始。

我的日记、相册,这么多年老杨给我买的所有物品……

秦梦之竟将这房子里和师父有关的一切,全都装进了证物箱。

我焦急地不住伸手去拦。

“秦梦之!这些是师父送我的!和案件无关!你别拿走……”

手一遍遍从她的身体穿过,无力感蔓延上来,我欲哭无泪。

连周语芙眼神都有些变了:“有些东西不是证物,你没必要都带走……”

秦梦之面色冷凝:“和嫌犯和死者都有关,就是证物。”

“更何况,他不配拥有这些!”

我的心被狠狠一刺,瞬间明白过来。

秦梦之……是在代替师父,和我断绝关系!

可师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和我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

要断绝关系,跟剜我的心、抽我的骨有什么区别?!

撕裂的疼痛让我浑身一阵阵发麻,几乎要被生生劈开一般。

收队之后,秦梦之电话响起,来电人显示“周阿姨”。

周阿姨是秦梦之看老杨年纪大了,替他请来帮忙照顾孩子们的阿姨。

“秦队长啊,你能过来一趟吗?孩子们一直在哭闹……”

周阿姨话说不完,就已经泣不成声。

秦梦之眉头一紧,挂了电话,对周语芙交代了一句就匆匆离开。

老杨生前,住在老城区的一栋老式居民楼里。

房子不大,两个卧室都摆放着上下床。

当初就是周语芙和秦梦之一间房,我和楚墨白一间房。

而老杨……睡了二十年沙发。

我们几个离开后,两个房间又分别多了两架上下床,一共住了八个孩子。

秦梦之一进屋,那些孩子就围了过来,哭着喊着要找老杨。

最小的孩子果果才四岁,抓着她的裤腿含混不清地喊:“爷爷……去哪里……我要爷爷……”

秦梦之将他抱起,手指揩去他脸上的眼泪,自己也狠狠红了眼。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已经是肝肠寸断。

她要怎么告诉这些孩子,他们的爷爷已经牺牲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太残忍了……

这中间年龄最大的孩子石头不过十二岁,却已经比同龄孩子成熟太多。

他红着眼,强忍着哽咽开口:“秦阿姨,虽然周阿姨瞒着我们,但我也猜到了……”

“爷爷他……是不是出事……”

秦梦之紧紧闭了闭眼,喉头颤动。

她重新睁开眼,眼里痛苦褪去,换成了冰冷的仇恨。

秦梦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朝着孩子们展开。

那竟是我的通缉令!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