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安舒然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押着一个满脸惊恐的男人陆世轩。

“跪下。”

安舒然冷声道。

陆世轩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沈妄的病床前。

“安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哭的崩溃至极，哪里还有当初嚣张的样子？

安舒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俯身，在沈妄耳边轻声说道：“沈妄，你看，我把他带来了。你想怎么处置他？嗯？”

她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手指轻轻抚过沈妄的脸颊。

“你想剁掉他的手吗？”

“只要你睁开眼睛，我帮你。”

陆世轩吓得浑身发抖，疯狂磕头：“沈妄！哦不，沈先生，我错了沈先生！我不该刺伤你！求你饶了我！求你！”

他的额头磕出了血，可沈妄依旧毫无反应。

安舒然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世轩，声音冰冷：“看来……他不想亲自动手。”

陆世轩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她：“安总……”

安舒然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没说话，但保镖已然会意，像是拖死狗一样把陆世轩拖了出去。

安舒然转身，重新坐回沈妄床边，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沈妄，你看，欺负你的人，我都处理干净了。”

“你……还不愿意醒吗？”

沈妄依旧安静地躺着，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安舒然的指尖微微颤抖，最终，她缓缓俯身，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上，声音哽咽：

“沈妄……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当真，要逼疯我，是吗？”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沈妄苍白的脸上。

他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或许是终究不愿意继续看她这么疯狂下去，或许是打算亲手结束这一切，他睁开了双眼。

“安舒然……”

当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安舒然的呼吸骤然停滞。

她猛地站起身，疯狂按着床头的呼叫铃，嘶吼道：“医生！医生！我先生动了！他醒了！”

医护人员迅速冲进病房，安舒然被挤到一旁，却始终紧紧盯着病床上的沈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仿佛只要眨一下，刚才那些全是梦！

医生检查完，转身对安舒然说：“安小姐，沈先生身体指标正常，再观察几日应该能出院了。”

安舒然听到这话，喉咙滚动了一下。

当医生走后，她再度看向病床上的沈妄。

沈妄清冷的眸子也看到了她，心里竟出奇地平静。

她瘦了很多。

安舒然上前，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手微微发抖。

第22章

她眼眶充斥着红血丝，“沈妄，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喝水？我去给你倒水！”

安舒然刚要起身，沈妄却开口了：“你之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安舒然的心脏，“离婚协议你签字了没有？我们尽快走完离婚程序，结束这一切吧。”

安舒然的身体猛地僵住。

她缓缓转身，眼底翻涌着痛苦和不可思议。

沈妄平静地看着她：“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我知道了，过去十年我为你而活，但从今往后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安舒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猛地跪在病床前，紧紧抓住沈妄的手，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