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太后命人将宣纸送到镇北将军府。

而后,又命大太监将程司珍革职,降为普通宫女。

太后最见不得宫里发生这种抢人功劳的事。

此时,婚宴已经结束,可段靳言并未在婚房,而是在书房。

大太监将宣纸送到段靳言手中。

“将军,这是太后命奴才送来的。”

段靳言一眼便看出这是黎听雪的笔迹。

他看着纸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

他放下宣纸,沉声道:“太后为何要给本将这个,黎听雪现在又在哪?”

大太监闻言,面色一僵:“回将军,这张纸是奴才在荒废的阁楼里找到的,黎姑娘……在义庄。”

义庄?!4

段靳言心中瞬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带本将去义庄。”

大太监闻言,颤声道:“将军,今日是您的新婚夜,去义庄怕是不妥吧。”

段靳言冷声道:“带路。”

大太监闻言只得点头应下。

沈安然在婚宴结束,回到婚房后便卸下了凤冠霞帔。

此时正在梳妆台前梳发。

在得知段靳言出府后,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贴身丫鬟小翠见状,满脸担忧的看着沈安然。

“小姐,您和将军的新婚夜,将军抛下你出府,要是明日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

“名不名声有什么所谓,这桩婚事本就是我强求来的,将军答应娶我已是仁至义尽。只要能把姨娘从沈府接出来,我怎样都无所谓。”

“好了小翠,我要歇息了,你出去吧。”

小翠听到她这样说,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熄了烛火,伺候沈安然歇息后,便转身出去了。

沈安然躺在床榻上,摸着身下的花生和枣子,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罢了,还是莫要奢求太多了。”

……

义庄。

段靳言在大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一口棺材前。

棺盖打开,段靳言看到了躺在里面的黎听雪。

段靳言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一时忘却了呼吸。

他身形恍惚,手搭在棺材边,才堪堪稳住身形。

段靳言几次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她不是去西域了吗?!为什么会在这!”

话落,段靳言,双目赤红的看着大太监。

大太监见状,磕磕巴巴的回道:“回、回大将军,奴才今日奉太后之命去找黎姑娘,一路打听得知她去了城南那处阁楼。”

“等奴才赶到的时候,那张宣纸恰好飘到奴才手中,而后就看见黎姑娘躺在草丛里。”

“将军,听义庄的人说,前几日黎姑娘把她哥哥的尸身送来,现在还未下葬。”

段靳言听罢,心口处传来阵阵刺痛。

许久。

段靳言命人将棺盖盖上,而后走出了义庄。

他面色如常,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将军府。

段靳言看着婚房里的烛火已经灭了,便没进去,转身去了书房。

一夜未眠。

翌日。

沈安然穿戴整齐,提着早膳敲响书房的门。

段靳言一夜没睡,眼底一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