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珩紧紧地盯着我：“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当然有。

我想问他：“我当初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也想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可最后，我只是艰涩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嫁人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瞳孔一缩，猛地掐住我的下颌，用力往上一抬，棱角分明的脸瞬间贴近。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吻上来的时候，却听到他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出你无情无义、贪慕虚荣的本性。”

刺耳冰冷的话像一根针一样，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心口泛起细密的疼，嘴上却说：“我该回去了，我丈夫在等我。”

祁靖珩的手用力收紧，紧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可身上的痛意，丝毫比不上我心里传来的痛。

最后，他终于放手，转身背对着我。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我看着消失在他黑暗中的身影，心脏好像破了个大洞，冰冷的海水源源不断地涌入，吞噬着我身体里最后一丝热气。

我好想出声叫住他：“靖珩，你带我走好不好？”

可我不能……

半晌，我伸手抹了抹眼角，整理好弄皱的礼服，脸上勾勒出笑容。

我又变回了那个完美无瑕的顾家少夫人，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回到宴会厅的时候，祁靖珩已经在招呼客人。

我刚露面，顾寒舟就阴冷地看过来：“你刚去哪了？”

我温顺垂眸：“里面太闷，去花园里吹了下风。”

顾寒舟还想追问，却被一旁的说笑声打断。

我们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祁夫人惊讶道：“清棠怀孕三个月了？老顾你还真行。”

谢清棠将手搭在腹部没有说话。

顾父搂着她笑得开怀：“这孩子来得意外，不过我一定会给她娘俩最好的一切。”

我的心猛的一沉，下意识朝顾寒舟看去。

只见他手中的酒杯一晃，几滴酒液洒出。

不过转瞬，他就若无其事的起身走到那两人面前，端起酒杯道：“爸，小妈，恭喜啊。”

转身时，我被他眼底的阴冷一震，升起不安。

顾寒舟又仰头灌下几杯酒，才拉着我离开。

我们刚走到门口，突然，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舅舅还真是宝刀不老。”

顾寒舟猛地顿住脚步，转头看去。

我也跟着转头，只见祁靖珩靠在门边：“我先提前恭喜表哥，马上要有亲弟弟帮你分担顾家重任了。”

第4章

宴会厅内的水晶灯洒出，将祁靖珩笼进光里。

暖光让他褪去了几分冷意，显出曾经的少年气。

我余光看到顾寒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我不知道祁靖珩为什么要找顾寒舟的麻烦，是因为我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极力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可祁靖珩的眼眸如黑夜深海，让人看不出情绪。

是啊……时过境迁，我们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把喜怒哀乐摆在脸上的小孩了。

顾寒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谢谢表弟了！”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大步转身离开，快得我脚步都有些不稳。

我回头一看，祁靖珩还站在原地，笑容散去，显出几分冰冷的空洞。

那神情，让我的心口不自觉酸涩起来。

一上车，顾寒舟便猛地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