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芷神情温和，依旧弯唇笑。

霍如烟抿兔嘴道：“若是拓跋景霆回鲜卑右部了，他一定会惩罚我的，但我现在的身体在你那，也就是说，是你替我受罚……”

宋白芷眼神颤动，心底万般的思绪都被一股暖流覆盖。

“阿烟，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她轻声道，“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

霍如烟竖起了两只兔耳。

宋白芷心情平静了些，缓缓走在下雪山的道路上。

走到一半，蓦的，眼前出现一名躺在地上的男子，浑身是血。

血腥味蔓延至空中，扑鼻而来，宋白芷步伐一顿。

朝他走去，伸手将人翻过身，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拓跋景霆。

宋白芷瞳孔骤缩，赶忙将人翻了回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宋白芷的脚踝，不让她走。

“我身上有药……”拓跋景霆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立刻就要去见阎王。

他认出了她……霍如烟。

拓跋景霆现在不打算和她计较，宋白芷尸体究竟去了哪里的事情。

他身上中了三箭，刀伤无数，衣服已经全部是血，黏腻在了皮肤上。

宋白芷被惊住，看了他一会，还是缓缓的蹲下了身将他的手扯开，甩到一旁。

碰

手生生撞到石头上的声音。

拓跋景霆清如白玉的脸上，染上了鲜血，衬得他眉目邪魅，此刻，他头疼欲裂，已经有些分不清，是被人扯开了手，还是他自动松开……

而旁边，宋白芷在身上摸了半晌，依旧没有摸出匕首。

最后，她只能心中咬牙，可惜了这大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村，便没有下一个店，给她杀拓跋景霆的机会了。

拓跋景霆费力睁开眼看她：“你不救我，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下令让人挑断了她的脚筋。

话落，他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骤然吐出一口血。

宋白芷眼神晦涩，不冷不淡道：“你杀人无数，我将你的种种恶行，铭记于心，一刻都不敢忘。”

“我现在杀不了你，是因我没有特殊癖好，折磨一个将死之人。”

“在这荒天雪地，不用我动手，你必死无疑。”

说完，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拓跋景霆侧头望着她模糊的背影，忽的想到了什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从地上爬起。

他朝宋白芷追了过去，在她怔住的神情中，喊出声：“宋白芷！”

这个在他舌尖心头滚了很久的名字，终于被他再次说出口。

宋白芷沉默了很久，声线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你说什么？”

而接下来，拓跋景霆的话，清晰的回荡在雪山脚下。

“你虽然是阿烟的容貌，可你忘了，那个奴隶大字不识，哪里会说那么多成语？”

第25章

宋白芷看向他，苍白的脸在明亮的光线下格外蛊惑人，缓缓道：“你亲自杀了她，却还在妄想她能活过来，拓跋景霆，你是天真过头了吗？”

拓跋景霆苦涩的笑了一下，低声喃喃：“原来，真的不是她……”

他又倒在了地上。

虚弱、孤独，带着些魂不守舍的倦意。

他不清楚，他此刻是高兴居多，还是难过居多。

肺腑皆是痛意，他却笑得出来：因为他若是死了，便可以去见宋白芷了。

但他又有些不甘……

而宋白芷说完，便将拓跋景霆丢在原地，任由他自生自灭。

她走在出雪山的路上，心中摇摆不定

两个声音在对抗。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