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冤仇,便觉她一定也是钟家的人,而且关系特别亲近的那种。因为知道这件事的,这世上没几人。
周侃侃是真的忘了钟小稚不会做饭这茬,她光顾着讨好陶栩了,已经忘了自己本来的人设。
“我会,你听谁说我不会?”周侃侃开始闭着眼睛说瞎话。
“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何况,我听人说,钟家大小姐体格壮硕,脾性恶劣。你绝对不是钟小稚,你到底是谁?”陶栩厉声质问道。
外人传,钟小稚五大三粗,脾气火爆,但看眼前的这个人,瘦如麻杆,低声下气,可是半点钟小稚的模样都没有。陶栩的目光紧盯着周侃侃,仿佛要看透她面具下的真实身份。
“你既然知道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那千金又怎么可能体格壮硕呢?”周侃侃反问道,她表情轻松,甚是不以为意,“什么事都不能道听途说,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直接听我说?陶公子,当年钟家跟陶家的这件事,知道实情的几乎都死光了。我为什么还能活着,除了我是钟家的千金还能有第二种身份吗?”
周侃侃扒着饭碗,慌的咽喉都堵住了,根本咽不下去。但是怕陶栩看出自己的慌张,还是故作无意的吃着菜。
不过虽然周侃侃内心忐忑,但她说到了一个要点。本身钟小稚的这个人设就是矛盾的,哪有真千金是五大三粗的?人家都是细粮精养出来的,怎么着也是体态丰腴,绵力身弱,到她这儿变成五大三粗了,力大如牛了,这不开玩笑吗!
陶栩看了她半天,最后还是认定了这个结果。不是因为周侃侃的那番狡辩说服了他,而是他相信卢月不会捆错人。
这么多年了,卢月从来没有一件事是会让人失望的。她永远精确无误,因为她的命运不允许再有一点点失误。
吃完晚饭,周侃侃主动收了碗筷,刷洗好了,擦过桌子,又开始烧洗澡水。
她这一整天勤劳的就跟个婢女似的,干活干个没停。她想,自己都这么卑躬屈膝了,陶栩不能再杀了自己吧。
因为真的很怕他一怒之下砍了自己,她不得不事事周到,态度端正。她烧好洗澡水了就准备伺候陶栩洗澡,搓澡巾都拿在手上了,陶栩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给你搓澡啊。”周侃侃说的相当自然。
话音落地,陶栩的脸上白一阵黑一阵红一阵,最后闷声道出两个字,“出去。”
周侃侃一句废话都没有,乖顺地滴溜溜跑了,她想,还好他说的是“出去”,而不是“滚出去。”
陶栩洗完澡,换上了宽松的白袍,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脑后。脸上的水没擦干净,顺着脖子滑到锁骨下。照着着朦胧的烛光,周侃侃恍惚间又以为是宋归宁回来了。要不是晚风吹过,陶栩左腿处的衣袍空荡荡的飘了起来,她真的又要将那个名字喊出来了。
“我也要洗。”周侃侃委屈道。
她忙活了一天,身上汗哒哒黏答答的,因为烧了饭,头发丝儿里都是油烟味。这大夏天的,不让她洗澡,她怎么睡得着啊!
“没有不让你洗。”陶栩眄了她一眼。
周侃侃看着他边说边往床榻走,心说,你确实没不让我洗,但你倒头往床上睡是几个意思?这是要看着我洗?虽然你瞎了一只眼,可另一只眼它不瞎啊!
“那我去隔壁洗吧。”周侃侃用商量的语气同他道。
“不许。”
周侃侃刚跨出的步子就这么硬生生被摁在了地上。
“为什么啊?难道你要看着我洗吗?”因为感觉到陶栩对自己没有杀心了,她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偶尔敢反抗一两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