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其实也是有过这么一件事的,但林霄泽并非向她求助,而是亲自去父皇面前求这一纸特赦令。

当时自己还同林霄泽大吵了一架。

现下,一切都变了又未曾变。

林霄泽依旧要给江落月赎身。

宋霓凰怔然许久,问:“为何?”

前世宋霓凰从未问过缘由,只从流言中得知是江落月怀了林霄泽的孩子,林霄泽求下特赦令后将人安置在南郊一处私宅里。

从那以后,两人的夫妻关系也就更加恶劣。

见她态度平和,林霄泽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解释:“落月已有孕在身,我不想她继续流落烟柳之地。”

心口骤然收紧。

忍着刺痛,宋霓凰哽声又问:“……那孩子,是你的?”

林霄泽看了她一眼,却是问。

“公主想听什么答案?”

这话让宋霓凰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她沉声道:“实话。”

“不是。”

心情一时大起大落,宋霓凰忍不住继续问:“既然不是,你为何要这般帮她?”

沉默许久。

林霄泽缓声答:“江家落罪前于我有恩,我常去栖音楼也是为了护住落月,可她人在栖音楼我总有护不住的时候,她还是被……”

他顿了下,宋霓凰也明白过来。

“所以我才想救她出来,不愿她继续流连于那花柳之地。”

林霄泽解释完,看向宋霓凰,似乎明白她疑虑所在,语气真挚:“公主,臣与落月之间确实清清白白。”

他的保证掷地有声。

宋霓凰心头酸意尽退,答应下来。

第二日。

宋霓凰便进宫去寻了父皇,很快便拿到了特赦令。

离开前,皇帝叫人拿来一壶美酒。

“霓凰,此乃匈奴国上贡的鹿头酒,实乃佳品,你且拿一壶回去尝尝!”

宋霓凰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壶上,略有复杂之色:“匈奴国不是从不肯上贡我朝吗?”

皇帝扬眉大笑:“自从上次战败过后,匈奴国月月上贡美酒佳人,对我朝乖顺至极!”

见父皇自满神态,宋霓凰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迟疑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劝道:“匈奴国狡诈,如今对我国上贡,看似求和,或许暗中则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卷土重来,父皇莫要轻信于他们,该时刻保持警惕。”

如果能让父皇及时清醒过来,可能亡国悲剧还能有挽回之地。

然而这话,换来的却是皇帝的勃然大怒。

“放肆!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哪还有胆子重来?”

皇帝挥手打掉了那壶鹿头酒,怒声训斥:“你这般说辞,说到底就是想给林霄泽重新寻回军权!霓凰,你嫁给那林霄泽才多久,现如今就开始吃里扒外了不成?”

“儿臣不敢!”

宋霓凰当即跪下请罪,心中却莫名一片悲凉。

待出了宫。

宋霓凰拿着特赦令先去栖音楼将江落月赎身。

回到公主府,宋霓凰才命人安置好江落月,林霄泽便回来了。

公主为驸马求职反被陛下怒训之事如今已传遍了盛京,亦传进了他耳中。

林霄泽拧起眉头,冷淡警告:“匈奴之事,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不过是多余之举。”

她好心劝诫,父皇不听,现下就连林霄泽也嫌她多事。

宋霓凰心头涌出无尽的委屈与酸楚。

见她不言,林霄泽也不想多说,转身踏出屋子。

林霄泽这一去。

便是直到亥时也未曾归屋。

宋霓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