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恢复些许力气后，她才又问：“奶奶和漫儿呢？”

她的心高高提起，有奶奶和漫儿在，林霄泽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将她带走的才是。

林霄泽沉默，过了片刻后才缓声告知。

“她们确实不肯让我带走你，但你放心，我的命是奶奶救回来的，我自然不会伤害她们，所以我派人将她们一起接回宫来了。”

“接回宫？”宋霓凰好笑地重复了这个词。

林霄泽只好坦白道：“她们不配合，所以我只能让人先将她们关押在后方的马车里。”

“你真是个疯子。”

宋霓凰嘶哑着嗓音，眼眶不觉红了一圈，“你就不怕我恨你吗？”

见状。

林霄泽心下一慌，他将人搂入怀里。

“别恨我，你分明说过你不怪我的。”

“可那是在你放我自由的份上，”宋霓凰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眼底尽是一片黯然，“林霄泽，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和补偿，我已经放你自由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不是愧疚，也不是补偿，霓凰，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一生的。”

林霄泽慌张解释。

可宋霓凰脑海中回想的却是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我不信的，林霄泽，是你自己说过我们之间的婚事不适合，是你自己说我们不该在一起，这些你亲口说出的话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她力气全无，说出口的话也气若游丝。

然而字字句句却如针扎，将林霄泽的心刺得满是伤。

林霄泽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不肯松分毫。

“以前是我糊涂，公主，你最后信我一次！我带你回宫，你安心待在我身边，我会补偿的，好吗？”

他喊她‘公主’，宋霓凰却突然没了挣扎的力气，她苦笑出声。

“我算什么公主，如今该我喊您陛下才是，陛下有令，民女岂敢不从？”

似曾相识的话让林霄泽浑身一怔。

他忽地记起当初，宋霓凰闯进栖音楼，想让他回去吃她亲自下厨精心准备的一顿饭。

可自己张口却是讽刺她一个公主来烟柳之地，更是在她放下身段求他回去时，还不忘冷言以她是公主之令他不敢不从才跟她回去。

直到此刻，他才好似明白她当时的心情有多难受。

林霄泽喉头一堵，他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不要这么同我讲话，求你了。”

宋霓凰沉默不言，只有眼泪肆意流淌。

片刻后，她闭上眼，哑声开口。

“可是陛下，说到底你杀了我的父皇，夺了我家的天下。”

“宋霓凰若死了，这一切便都可消弭。”

“但如今你却让我回宫去当你的皇后，你叫我如何安心？”第22章

“那是我自小长大的宫殿，如今回去，我时时刻刻都要记起是我亲手将我们宋家的帝国拱手让人，让我如何去面对自己要与杀父仇人幸福安乐度过一生？”

宋霓凰的声音很轻。

可每个字都像是利刃清清楚楚割在林霄泽的心上。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林霄泽无从说起。

因为宋霓凰说出口的每个问题，都是他曾经担心过的。

宋霓凰说：“所以，你放过我好吗？”

其实她并不真的怪林霄泽，她知道自己父皇的昏庸，也知站在万民角度，林霄泽才是明君，她更不后悔自己帮了林霄泽。

但她这些话也并非不是真心，除却她想借此让林霄泽放过自己之外，心底深处她却也是真的无法回去宫中。

即便父皇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