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次部队组织的联谊舞会上,钟芷宁遇到了蒋长野。

那天,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衬衣,头发很浓密,面容俊朗,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边上,还会漾开一个小小的酒窝。

明明酒窝里面没有酒,可是钟芷宁却好像醉了一样,从看他第一眼,就好像难以从他身上挪开目光

一向对感情不感冒的她,破天荒来到了蒋长野的面前:“你好,这位男同志,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一向只有男人邀请女人跳舞,如此主动的女人,也吸引了蒋长野。

留声机里放着西方乐曲,蒋长野大大方方起身,接受了她的邀约。

其实钟芷宁压根不会跳舞,华尔兹跳得乱七八糟的,可是蒋长野却很有耐心,教她如何起步,如何转圈。

后来,顺理成章,两人结了婚,本来过得幸福美满,可是钟彦文的到来打乱了这一切。

第12章

钟芷宁陷入了长久的失神之中。

直到蒋长野同事的呼喊声将她从这种失神之中拉回来。

“钟营长,钟营长。”

钟芷宁这才如梦初醒一样往前看去。

蒋长野同事轻咳一声,提醒道:“不好意思钟营长,我们很快要开始播报新闻了,没什么事的话,请您离开。”

钟芷宁这才讷然地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去,一向行事果决,站姿如同白杨青松的钟芷宁,此时脚步虚浮。似乎下一步就要跌倒一样。

她走出广播站,明明日头灼热,可是钟芷宁就是感觉浑身发寒发冷。

这时,广播站的徐站长眼神尖利,远远的,就认出了钟芷宁。

“钟营长,你怎么会来这儿?”

钟芷宁抬起那双锐利的眼眸,脸色却是一片煞白:“我来找长野。”

“找长野?”徐站长双眼惊愕地瞪大,看起来很不敢置信。5

“长野已经被调任到首都去了,这事你不知道?”

钟芷宁感觉心头像是压了几块巨石一样,沉重的感受,让她一阵窒息。

蒋长野要走了,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偏偏,只有她这个枕边人不知情。

钟芷宁缓慢地摇了摇头。

徐站长听罢愈发诧异:“小蒋说已经准备离婚,没有夫妻两地分离的情况,我这才将名额给他,怎么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钟芷宁一阵缄默,随后才开口说道:“他要和我离婚,我也是刚刚才收到他打的离婚报告,徐站长,你能给我长野在首都的地址吗?我想去找他说清楚。”

站长显得很为难:“钟营长,不瞒你说,我也不知情,首都有首都的安排,我只能告诉你广播台的地址,剩下的,你得自己去找了。”

钟芷宁吞了下口水,缓慢地点了下头:“好,谢谢徐站长了。”

离开广播站,钟芷宁挪着步子,这才上了吉普车。

她坐在驾驶位上,突然感觉,浑身的疲惫,顷刻间朝她汹涌袭来。

钟芷宁从未感觉如此疲倦过,记得十八岁的时候,在新疆地带驻守,寒冬腊月,是能够将人的眼睫毛都冻出白霜,可钟芷宁在那里也没有这么累过。

此时此刻,随着蒋长野的离开,钟芷宁原本填得满满当当的心,霎时间空了。

最终还是回到了卫生院里,不过,不是她一个人回的,还有邻居大娘。

一进门,钟彦文便迎上来,他亲昵地抓住钟芷宁的手腕。

“小姑,医生说,我可以出院回家养伤,我们回家。”

看着钟彦文丝毫没有边界感的举动,邻居大娘可看不过眼。

“哎哟,彦文,你小姑是有男人的人了,你这么拉拉扯扯的,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