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张秋华就钻了出去,木门“吱嘎”一声阖上。

“这是咱们农场小学的老师,张秋华。”

“军人同志们好!”

张秋华的声音中气十足的。

然后是迟璇霏的声音:“你好。”

后面声音小了,许麓州听不太清楚,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人声。

没一会,就是地窝子的茅草窸窸窣窣翻动的声音,门被拉开了一半。

能清晰听到外头的声音。

“诶,张同志,你舍友呢?”

“他睡啦,最近他身体不太好,精神也不好,忙着村里学校的事儿,又在地里干活,劝他他也不肯休息,这不,晚上就睡得早。”

“你小子,变着法子和我诉苦呢?”

“嘿嘿。”张秋华挠了挠自己的脸。

场长摆了摆手:“哎,哎,行,刚刚还想着也让他出来。”

“你们二位未婚男青年,刚好还能解决下女兵同志的婚配问题。”

“场长,您就别拿我们打趣儿了,该来的缘分迟早会来的。”

“得了,小小年纪说这些,你也休息去吧。”

张秋华又爬下来,迅速钻进被子里。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许麓州也坐起身来,笑着说:“多亏有你了秋华。”

“嗐,没事儿。”

他换着衣服,也不忘八卦。

“你能和我说说你俩为什么离婚吗?”

许麓州垂下眼皮,沉默片刻又简单概括了一下:“她不爱我,来边疆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也不知道迟璇霏加入这个巡边任务组,一年到头都难回一次家,谢江河是怎么同意的。

张秋华的表情一瞬间就嫌弃了起来。

“虽然还不知道你前妻是哪位,虽然那群人看着都不像做这种事的,但是我肯定和你同一战线!”

屋里安静了一瞬。

许麓州闷声问道:“场长有说巡边任务组什么时候走吗?”

他总不能因为一个迟璇霏总藏头露尾和做贼似的,只希望他们任务组能快些走吧。

结果张秋华说的话让他一颗心彻底落下。

旁边床上的张秋华摆摆手:“刚刚听场长说,那个完成了个跨境追捕的大任务呢!怕是会在建设农场呆上一段时间了,说帮助农场建设,也是顺便休息了。”

许麓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只怔怔地点了点头。

张秋华换好了睡衣,也裹好被子躺下了。

“好了,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我们快睡觉吧!明天是建设小学的开学典礼呢,许老师!”

伊木然的夜彻底寂静了下来,月儿高悬,撒下一片冷亮的光。

半夜,许麓州突然发起了高热。

早上张秋华想拉他起床,一碰他的手就被吓了一跳。

许麓州脑袋晕晕沉沉地起来,又浑身无力地倒下。

比起张秋华的惊慌,他本人还显得镇静许多。

这两年许麓州都习惯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身体强健的人,稍冷烧热都容易生病,一路上遭了不少罪,本人的态度则是不死怎样都行。

许麓州声音虚弱。

“你快些去吧,待会开学典礼赶不上了。”

张秋华迟疑着:“可是你……”

许麓州阖上眼睛,轻轻说到:“没事儿,到时候我睡一觉起来,好点了就自己去卫生队拿药。”

张秋华帮他掖了掖被角,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许麓州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这时候农场里的人上课的上课,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