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说:“不用,反正都是蹲着,腿不碍事。”5

他的腿可能是用的多,无形中在慢慢康复。

走路还有些跛,但也不会一有什么动作就感到疼痛了。

两个春夏秋冬以来,他们走过了数个没被汉语普及的地方。

路途漫长,有些地方通了公路,十来个人就搭着大巴车,或是遇上的农户家的小卡车,而有些偏僻的地方,便要靠脚走。

长途跋涉中,许麓州曾有无数次觉得自己要死在路上了。

气温高,气候干旱,夏季尤其,太阳晒在身上就像要刮掉他的一层皮。

边疆的冬季分明,冷得惊人,积雪能覆到他的半个人那么高。

许麓州曾经在海市,二十三年来几乎没怎么见过雪。

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后来只希望自己别被冻死。

岑静的好意被拒绝了也不恼,只是笑了笑,又回到自己忙活的地方。

一旁的张秋华用胳膊肘顶顶许麓州,问道:“你不是有常驻边疆的打算吗?岑静条件又不差,也是知识分子,和你有话说,你干嘛总拒绝人家?”

张秋华从小就在边疆,家里好像是之前的起义部队的。

一路上是许麓州的维语翻译搭档,多亏有两人,教师团十来个人与当地人的交流才不算困难。

许麓州低头听着,手上动作没停。

好一会才回道:“我传播知识就行了,造人的事情,就交给其他同志吧。”

和迟璇霏的婚姻之后,许麓州已经习惯了和女人保持距离。

张秋华摇摇头:“在边疆,一个人生活,也不是个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要经营婚姻才是个麻烦事儿。”

许麓州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和张秋华说这句话了。

但他总对婚姻抱着无尽的向往,也乐于当岑静在许麓州这里的说客。

一上午过去,两人扛着锄头回了住宿区。

这里的场部和场直属的办公区已经换成了土坯平房,其他人的宿舍还在地窝子里。

张秋华懂得很多,带着许麓州一块在挖出的坑洞上又砌了墙面,让屋里显得亮堂了些。

两人在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下,便往食堂去了。

饭吃到一半,许麓州就看见场主带着拨人进来。

“刚好大家都在,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国家的巡边任务部队,从努尔市出发,兢兢业业地保卫着咱们边疆的安全!”

一批训练有素的军人,踏着整齐的脚步进来,各个笔挺,气势如虹。

从门口照进来的光都被挡了大半。

在食堂里如雷贯耳的掌声中,许麓州抬眼看去。

为首的女人,有着鹰隼般锐利的双眸。

除此之外,外貌和身形,竟也是他熟悉的。

许麓州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迟璇霏!

第15章

许麓州及时撤回了视线,又死死把头埋下。

他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就是本能地不想见到这女人。

在场主讲话的时候,也在张秋华惊讶的眼神里,他迅速扒完了饭。

没一会儿,就拎着饭盒从食堂后门走了。

与战友们一块坐下的迟璇霏皱着眉头,凝着后门的方向,那里有些零零星星离开的人。

有个身影叫她很是熟悉。

旁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队长,你看什么呢?饿好几天了,快吃饭吧。”

迟璇霏点点头,收回目光。

食堂外,张秋华追上快步离开的许麓州。

一边跑,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