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就把我按在了墙上,脸贴着墙,我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他伸手去摸我的小弟弟,我却没有任何情欲的感觉,下体凉飕飕的,无论他是怎样用力地搓揉,我都没有感觉。我忽然就想笑,虽然说男人是忠于身体欲望的动物,但是,终究这欲望还真不是说来就来了。我在想,我搞得这么狼狈,黎海唐应该发给我一个奖章。
身后吴筱山或者是感到不耐烦,他分开我的双腿,用手指去按揉那穴口,我正想要反击的时候,却听见大门喀嚓一声响,是钥匙开锁的声音。然后,我看到我家黎海唐带着大包小包吃力地推开门,抬头,看到我,笑容僵在了脸上。身后吴筱山用力一顶,整个手指都插了进去,我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发疯一样就要把吴筱山踹开。
而我的黎海唐站在那里,看着我,很久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下意识抬头去看客厅里的钟,凌晨一点整。
二十一 黎海唐
开门后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又好像只剩一片空白。我脑中闪过这么多的画面:我看见那个嬉皮笑脸的电台播音员红着脸约我去吃饭,那是孟小园;我看见那个扇了我一巴掌的混蛋抱着我说跟我处对象吧海唐,那是孟小园;我看见那个对我傻笑了七年的家伙跟我说他心里很难受,那是孟小园。
然后那一切都碎裂了,我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他全身赤裸地靠在墙上,我给他买的维尼内裤被褪落在脚踝。一个细腰长腿的漂亮男人手指当着我的面顶入他身体内部,他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挣扎。
那是我的孟小园。
你不是说你硬了要我对你负责吗,怎么不能等我呢?
你不是想我吗,是说谎的么?
你不是有痔疮吗,你不痛么?
就算你不痛,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会痛的么?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开,又闭上。我知道我这样子很蠢,像只缺氧的鱼,我知道我在这傻站着是不对的,但是我的脑子完全没办法思考。我觉得我就好像一个在地狱底部的人,有谁从人间放下来一根绳子让我攀爬上去,我爬啊爬,爬啊爬,有时爬上一段又滑下去,整整爬了七年,当我就要触碰到人间的土地时,那个放下绳子的人把绳子剪断了。
他傻傻地看着我,我也呆呆地看着他。唯一清醒的似乎是那个漂亮男人,他叫什么来着,吴小什么?记不清了。他的手指还在孟小园身体里,身体暧昧地与孟小园无限贴近,他看了看我,然后舔了一下孟小园的脖子,低声但是清晰地说:“亲爱的,你好紧。”
你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扭曲而可笑,荒诞而滑稽。我脑子里轰隆作响,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然而身体自动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我转头就跑。
而孟小园没有追上来。
于是七年了,我时常会忽然冒出可笑的残忍的从他身边逃走的念头。而这一次我终于决定永远也不要跑开的时候,才终于第一次真正逃走了。
这是报应吗?是报应吧。
没法去想身后那两个人是怎样发展成这样又到底有什么纠葛什么狗血什么乱七八糟让我脑袋里嗡成一片的关系。
我只知道,我被抛弃了。
再一次。
我一个人深夜走在街上,不知道能去哪里。读书的时候住学校宿舍,工作以后住员工宿舍,没住多久,就搬去跟孟小园一起住了。这个城市不是我长大的故乡,我于这个城市的根,在遇见他之前漂浮不定,遇见他之后,扎在了他身上。我忽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以前是这么的想要逃离孟小园,因为他是我的小园,我的家。我被我生命中前十八年的家所抛弃,我是多么希望能够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