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却像是被人挖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了一角。
魏颜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带走的,也不记得她在那大典上做了什么。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他。
“陛下……恕臣直言,先摄政王既是奸臣,死了又何妨?”
“这事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昭明殿内,深夜仍旧灯火通明。
一干御医跪在地上,为首的御医不卑不亢道。
“好事?朕何时说过要让他死?!”
魏颜婉怒极反笑,开口质问。
“陛下,恕臣等无能。”
女帝震怒,一众御医连忙跪拜请罪,连大气都不敢出。
闻言,魏颜婉的脸色愈发的沉。
“既然无能,那就全部革职还乡。”
她本是想要这些人全部陪葬,可眼前之景总能让她想起从前。
数日前,江风寒曾为了一个老御医放下尊严来求她。
那时,她就当着江风寒的面处死了老御医,连全尸也没留。
因她想,偷了他人十三年人生的窃贼,怎能那样理所当然。4
成为她人口中的圣人,享受什么祝福。
如今,他真的死了,她又有什么理由让这些御医陪葬?
“臣等……遵旨。”
心头忽然升上来一丝无力感,魏颜婉将御医挥退。
她的目光落在长眠的人身上。
良久,她的眸中翻涌上来些许复杂的情绪。
她的脑海中闪过很多从前有关他的画面。
冬雪煮茶、春日赏花、炎夏泛舟、深秋酿酒……
一桩桩一件件在的眼前不断浮现,怎么也挥之不去。
“江风寒……你怎么会死呢……”
她呢喃着,伸手抚过安睡之人的眉眼,声音很轻。
像是在问睡着的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魏颜婉握上那双满是伤痕的手,粗粝的感觉让她一怔。
掌心那只手早已没了温度,凉得吓人。
她触碰到了才笨拙的想起要把人放到冰室去。
扶起江风寒的时候,只觉得他的重量轻得骇人,这不该是一个八尺男子该有的重量。
她恍惚地想
他何时变得这样瘦了?
而她却这样粗心,一点都没有发觉?
“陛下,陛下!”
魏颜婉想得入神,连身后传来的喊声都不曾听见。
直到那人到了面前,她才敛下思绪。
“陛下,今日是您和摄政王的大婚,摄政王还在等陛下呢。”
来人是她身边的掌事嬷嬷赵红梅。
大典上的混乱是她和江御善的后。
她的话令魏颜婉眸中迟疑,却仍旧应了声。
“朕晚些去梧桐殿。”
这一晚,就晚到了亥时。
今夜的梧桐殿比昔日的昭明殿还要辉煌几分。
花瓶、宝器、金珠……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
金色与红色衬得这宫里贵气万分,华丽的朝服让本就俊俏的男子更加绝色。
“陛下。”
他轻启薄唇,眼前的人,是她的新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