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护士的话,他心一颤。
许淑英竟然一直没有来过。
“阿爸,欢欢疼,欢欢要阿妈……”
怀里的萧欢欢抽泣着,满眼含着对母亲的需要和依赖。
萧政文鼻头一酸:“好,阿爸去帮欢欢找阿妈。”
在他的安慰下,孩子终于睡去。
抚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萧政文将所有泪和委屈都咽进肚子,强打起精神往部队去。
天已经漆黑,寒风刺骨。
他刚踏入部队外的警戒线,就被哨兵拦住了:“同志,您有什么事吗?”
萧政文握着冰冷的手,摇摇头:“我有急事找许淑英,麻烦让我进去。”
哨兵正色道:“部队有规定,非军人或军属不得擅自进入,您等会儿,我给许团长打个电话。”
萧政文神情微黯,但现在已然不是在乎自己身份能不能进去的时候。
一分钟后,哨兵让他去值班室接电话。
萧政文过去拿起听筒,刚想开口,却听那头传来政委跟许淑英的声音。
“淑英,消防队那边查到炉火被熄又被重燃的迹象,虽然还没抓到真凶,但萧政文应该是被冤枉了,不是他的错,为了孩子你也得回去安慰安慰呐。”
萧政文呼吸一紧,下一秒许淑英清冷的嗓音如滚油灌进他的耳膜。
“不用,不重要。”
第10章
紧握听筒的手缓缓松开,萧政文突然明白
许淑英这辈子,都会厌恶他,也厌恶关于他的一切。
放下听筒,萧政文木然转身离开。
浑浑噩噩回到医院,没勇气面对萧欢欢,只能去阿嬷的病房。
没想到阿嬷已经醒了!
见了他,老人浑浊的目光一亮:“政文!”
一声再平常不过的呼唤,险些让萧政文哭出来:“阿嬷……”
他跑过去,紧握住阿嬷枯瘦的手,寻找仅剩的归属感。
阿嬷拍拍他的手背,声音虚弱:“店没了事小,咱们没事就好。”
萧政文鼻头一酸。
那是阿爸留下来的店,阿嬷肯定很心疼,可他却还安慰自己。
想起许淑英电话里的话,萧政文抬起通红的双眼:“阿嬷,我们回老家,带着欢欢,三个人过日子好不好?”
听了这话,阿嬷怔住了。
好半晌,她含泪叹气:“你是我拉扯大的,你在许家被人排挤我也都明白,怕你难受要面子,我才一直不作声。”
顿了顿,老人语重心长问:“政文,你真舍得和她分开吗?”
这话让萧政文瞬间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在心头翻涌。
吞下满喉辛酸,才哑声道:“我只想阿嬷和欢欢好好的,其他的我不想求了。”
也求不来……
良久,阿嬷叹息一声:“好,只要你愿意,阿嬷都听你的。”
次日。
天还没亮,萧政文先去买了上午十点的车票。3
而后回了大院,翻出许北山曾甩给他的离婚申请报告,在上面签了字,用许淑英经常看的书压在桌上。
堂屋传来响动,紧接着是许北山打电话的声音传来:“淑英,你去张决那儿帮我把药拿回来,顺便跟他多聊聊,那小子这些年一直等着你,你别辜负……”
当看见萧政文从房里出来,许北山故作意味未尽,放下听筒。
讽笑:“呦,这不是纵火犯吗,你不去医院照顾那两个拖油瓶,回来干什么?”
萧政文表情淡淡:“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跟淑英离婚吗?如你所愿,我会带着阿嬷和欢欢离开。”
“你要真带着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