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去看阮鹤生,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显得他的脸庞朦胧而不可捉摸。
阮鹤生略微一转头,偷看者就被抓了正着。
他说:“你喜欢偷偷看人吗。”语气中没有责怪,反而带了点无奈。
春山的话咽在喉咙里,这叫她怎么回答,憋了半天后,她才说:“没有。”
周成眼观鼻鼻观心,彻底成了透明人,发生什么他都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车中一时寂静,春山难以忍受这种诡异的氛围,她想起阮鹤生家里的那张照片,就问:“阮鹤生,你是从哪里来的。”
她母亲是南城人,父亲应该不是,他也不像是在南城长大的样子。
阮鹤生说:“江城。”
“噢。”
春山听过江城这个地方,在南方,离南城很远,那里有海,有港口,风土人情与南城不同。
0012 12年纪
南城多山,多湖,春山对于大海是有向往的,她问:“江城的海好看吗?”
阮鹤生却问她:“想去看吗?”
他说话时总望着她,这让春山恨不得捋直舌头,生怕说错话。
春山当然想看,她说:“想,”又笑了一下,“不过江城太远了,而且也没有时间。”
天上飘下小雨,车窗变得模糊,雨滴顺着玻璃向下流。
一到春天南城就多雨,下得叫人烦躁,一切都是潮湿的,阴沉的。
“你在这里会不会不习惯,江城春天也下这么多雨吗?”
阮鹤生说:“我儿时在这里生活过几年。”
对于年龄,有些人是禁忌,谈不得的,春山不晓得这是否是阮鹤生的禁忌,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今年多少岁了?”
他好像在逗她,与她说:“你可以猜一猜。”
春山怕他介意旁人说他老,想了想,说:“二十多岁吧,二十八岁?”
阮鹤生只笑,不回答她说的对与不对,春山懊恼道:“不对?那是猜多了还是少了。”
他说:“你猜得很接近,我今年三十岁。”
古人言三十而立,三十岁正是成家立业的年纪,春山忽然忘了,还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