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降下。
“哗哗”骤雨倾盆,狂风裹着锋利的雨丝,像鞭子一样一道一道抽在我的脸上。
“沈嘉烟,你放了我吧。”坐在后座,凝视着窗外的雨夜,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你,嘻嘻!我要让你再也不敢逃离我的身边,甚至一听到‘逃’字就腿软,只会抱着我可怜兮兮地哭!我还要操死你!把你干死在床上!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你不是一直很想和我结婚嘛~我们可以去国外,明天就去!你是喜欢……”沈嘉烟沉浸在他自己的幻想中,亢奋地胡言乱语着,说到兴起他还会激动地按按喇叭。
“轰隆隆”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阿择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我紧紧握着车把手,“就是死,我也不会和你回去的!”说完,我视死如归地猛地打开车门,决然从车里直接跳了出去!
我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摔在地面上后身体便顺着可怕的惯性在坚硬的沥青路面上滚了不知多远才终于停下,远远的,我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刹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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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打在我身上直作痛,我的眼前已经被鲜血染红,我看见前面一辆横停在马路中央的跑车上下来了一个高挑瘦削的人影,人影似乎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走路跌跌撞撞,从车上下来时还被门槛条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我眼被雨水血水迷得都快睁不开了,可看到沈嘉烟倒霉的样子却还是笑出了声。
“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咳……”可惜还没笑几声,一股腥甜的血液从喉咙反上来,把我呛个正着,咳嗽的时候胸腔更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邢择!!!”沈嘉烟愤怒的哭腔隔着磅礴的雨帘显出一种奇怪的质感,他似乎想朝我跑来。
我心中惶急,“哇”的一声,大股大股的鲜血便从喉中喷涌而出。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都剧痛无比,我强忍痛苦,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我的左腿好像摔断了,膝盖以下的部分以一种可怕的角度扭曲着,我站起来,一手扶着左腿,用尚且完好的右腿拖着身体一瘸一拐地想要往马路对面跑。
“不要走!不要走!不准走!邢择!我不准你走!”沈嘉烟气急败坏的哭叫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根本不鸟他,一心拖着残腿想要赶快逃离。从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下来我都没死,这他妈的就说明老子命不该绝!我一定能成功,我一定能成功!
我大口大口地吐着血,胸膛的衣服已经彻底被染红,我好想走进了一条巷子,我撑着凹凸不平的墙面,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地继续往前走。
我好像已经听不太清声音了,沈嘉烟好像还执着地跟在我身后说些什么,可他的声音太小了,雷声和雨声也慢慢变得小小声。
我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我终于撑不住跪倒在地。耳后由轻即重地响起轰鸣,我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缓缓回头,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我以前听说人将死之际会看到白色的圣光,那意味着你死后可以上天堂。可圣光不都是温暖舒适的吗,为什么我的光却刺目地令我睁不开眼。
白光越来越强烈,光圈也越来越大,直到它到了我面前,在这一瞬间我才终于看清,这哪是什么圣光,这只是车头大灯照射的强光,而我刚才听到的轰鸣声也无只是汽车引擎的声音。
我睁开被鲜血模糊的双眼,看见白光的尽头是沈嘉烟凶狠疯狂的,扭曲了的脸,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像在说些什么,兴许是回光返照,当汽车前轮碾过我的下半身时,我终于听清了他的声音,他说,
“邢择!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