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璟从传音镜中看到御风传来的画面。

霓羽陪着御风一起去四海八荒，一起去灵山许愿，一起去凡间做普通夫妻。

玄璟看到镜子之中，御风紧紧抱着霓羽，也听到霓羽对御风许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本尊此生唯你一人。”

他还看到霓羽和御风一起在人间放孔明灯。

御风在孔明灯上写下愿望：“只愿与君长相守。”

而霓羽写着：“同愿。”

玄璟看着看着眼泪不自觉模糊了双眼，他强压着心底的酸涩，看向天边喃喃自语。

“霓羽，你也骗我。”

“明明当初你说过，我说什么你都会信，明明当初你说，只会爱我一人。”

他踉跄着起身，去到了忘川河畔。

忘川河畔，树立着望不到尽头的三生石。

玄璟一步步走到三生石前，干瘦的手放上去，就看到了三生石上面并排写着的两个名字。

“玄璟，霓羽。”

他以血化作了一柄匕首。

而后，他用匕首一点点划去玄璟两个字。

霓羽既然不爱自己了，那三生石上两个人的名字也没必要留在一起。

玄璟要在离开前，亲手毁掉所有和霓羽相爱的痕迹。

第6章

直到耗尽最后一丝仙力，玄璟才收手。

他离开的时候，三生石上，原本和“霓羽”两个字并列的“玄璟”二字变得模糊不清。

是夜。

霓羽来到西殿，就看到玄璟孤零零地坐在空旷的床上。

她的心莫名一悸，不过还是说道。

“本尊已向花界递了婚书，本尊打算嫁给御风。”

玄璟空洞的眼睛这才看向她。

女人一如既往的清冷尊贵，可此时的她，已经不是自己的霓羽了。

见玄璟没有回答，霓羽忍不住又道：“御风是本尊的救命恩人，他不能没有名分，所以往后他是本尊的夫君，而你，只是本尊的一个男宠。”

玄璟死寂的双眸依旧不起一丝波澜。

“你开心就好。”

玄璟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趋近透明的双手。

今日一过，就只剩下一天，他这具身体就会彻底死去。

他怎么还会在乎是男宠，还是她的丈夫呢？

霓羽修长的手落在玄璟的脸上，逼着他直视自己。

“像你这副要死不活，干瘦丑陋的一张脸，当初天族公主到底看中你哪儿？”

在她嘲讽的目光中，玄璟说不出一句话。

霓羽只觉无趣，将他甩开后，又让人叫来了御风。

两个人在西殿旁的宫中嬉笑玩乐，他们的对话，所做的事都清清楚楚的传入玄璟的耳中。

“阿羽，我们很快便要成婚了，我想要像人界一样十里红妆。”

“我还要请四海八荒的仙魔都参加你我的婚事，要你对外宣布，你从未喜欢过我兄长，好吗？”

“好。”

……

这一夜，玄璟彻夜未眠，他想起了一千年前。

霓羽还是那个清冷高贵的上神，而自己只是一个人神不伦产下的孽种。

那时候，自己经常被花界的人欺负，是霓羽一次次救下了他，两个人在一起后。

霓羽外出除妖之时，还把胸口的唯一一片护心鳞中给了自己。

当时她说：“阿璟，你把我的护心鳞带好，往后你若是遇到了危险，我就会知晓，立马赶往你的身边。”

玄璟从怀里拿出那片护心鳞，原本布满金色光芒的鳞片现在灰蒙蒙的，是因为霓羽收回了上面关于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