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送人出门,陈宗元这个稀客值得他破例一次。

“宗元,这就走了?难得来澳门,不如多玩几天,让南珍陪你,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来接陈宗元的车已经开到了门口,在上车之前,他扶着车门看向项文林,语气一改之前的淡漠,正经了很多。

他说:“项叔,枝枝是我陈宗元养大的人,养得很娇气,受不得半点儿委屈,所以不管她未来是姓项还是姓陈,我在意的只是她开心与否。项家在澳门的地位毋庸置疑,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开赌场的,有时候把自己捧得太高,也会摔得更狠。”

如果说前面半句话,还是在警告项文林对陈枝好些,那到了后面半句,就是纯纯的威胁了。

项文林成为项家家主的这十年,享受了无数的簇拥与讨好,到他面前的人无一不是笑脸逢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赤裸裸的威胁。

便是泥菩萨,这时候也有了三分气性,更何况项文林看上去笑吟吟,手上的人命一点儿没少沾,当即冷了脸:“陈宗元,你说这话过分了。”

他话音落下,从豪宅几个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几个黑衣黑裤的保镖,他们手上握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陈宗元,只要项文林一声令下,就能立刻取了他性命。

陈宗元环视一周,粗略估算了一下,站在明面上的有近十二人,暗处的枪口应当也在十余个左右。

项南珍看这阵仗也跟着紧张起来,张嘴想让陈宗元陪个罪道个歉,毕竟这是在项家的地盘,陈宗元这样的罪项文林讨不到什么好。

她不希望两个人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