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5 / 7)

战争持续的时间太长了,死亡从灾难变成了常态,绝望孵化出了仇恨,恐惧就会失去震慑的力量。而且德国是不义之师,建立在正义上的愤慨会形成强大的群体氛围,进而催生悍不畏死的勇气,这时候,英雄不再是某个人,而是每个人――所有人都有成为英雄的渴望。唔,德国的失败将是必然的结局。”  系统:“妙啊,鞭辟入里,发人深省。”

里德尔:“……”浑身插满了箭头。  一时有些庆幸菲奥娜从来没有看到他五年级以后的所有作为,里德尔略有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这里,”他拉开临时挂起来当作门帘的毛毯,引着菲奥娜进了一家店铺,“这里的甜品你应该会喜欢。”  这是一家在轰炸中侥幸没有夷为平地的甜品店,从店内的装潢和面积来看,这里以前应该档次不低,生意很好,但现在店铺整面的玻璃墙都被震碎了,只用塑料油纸简单地铺了一下以作挡风,天花板上的吊灯也没了,潦草地挂着一盏暗沉沉的煤油灯。  不过不管是店门外还是店里都打扫得很干净,没什么碎石灰尘,店铺最里面摆着一排木头架子,上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样小蛋糕、饼干和一层面包。  大概听到了里德尔的话,店里坐在一张瘸腿扶手椅上的男人从报纸后抬起了头,他留了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些年纪,但表情充满了精神气。  “当然,整个伦敦的人都喜欢我家的甜品,要是以前,你们不起早的话可是根本排不上队的。”他得意地说。  见菲奥娜的眼神已经飘到了架子上,里德尔挂出完美的虚假面具微笑道:“下午好,先生,请给我们一块巴腾堡蛋糕和一袋司康饼。”  扶手椅上的男人明显地迟疑了一瞬,向门帘那里瞥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然后像是做出了决定,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好吧,最后一块巴腾堡蛋糕和最后一袋司康饼――当然,现在每天都只有一份,粮食可比金子珍贵,如果不是我太太无法忍受这个世界有一天没有甜味,我真是疯了才在这时候把糖粉大把大把地洒进面粉里。”  他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把里德尔要的东西小心仔细地装好,放进纸袋子里,里德尔付了钱,笑着说:“真巧,我身边的这位小姐和您的太太大概有着相同且正确的见解。”  店铺老板立刻眉开眼笑,他再次认真地看了菲奥娜一眼,连连摇头,“这可不行,小姑娘,你很可爱,就是太瘦了,你得像我太太一样多长点肉才行,这样吵架的时候抡起拳头来,你旁边的这位男孩就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里德尔:“……”保持微笑。

菲奥娜若有所思地望了里德尔一眼,轻声说:“我想,大概他是不敢的。”

“是吗?”老板笑呵呵地看着里德尔。

“……”里德尔能说什么呢,当然只能温柔地说,“她的见解总是正确的。”  走出店铺后,里德尔没有用幻影移形,菲奥娜也不问他想做什么,两人沿着堆了雪的马路向尽头那轮灰蒙蒙的落日走去。  他们经过了正在举办平安夜弥撒的教堂,伦敦塔边上种满了粮食的护城河沟渠,衣着体面的上流人士正在鱼贯进入的剧院,门口有招待女郎飞吻眨眼招揽客人的酒馆,将飞散的书页归拢装订的书店,免费向路人派送鲜花的花店。  里德尔也拿到了一枝矢车菊,送花的年轻女子向他挤了挤眼睛,“它和某人的眼睛颜色很相称。”

他道谢,然后将矢车菊别在了菲奥娜的发间。  他们还在街角遇到一个独腿的卖艺人,他被炸断的那条腿包着纱布渗出了血迹,他闭着眼睛坐在木凳上,投入地拉着小提琴,一边唱着《伦敦骄傲》,表情陶醉而悠然。  里德尔和菲奥娜一直没有说话,他们看着不同的方向,似乎也在想着不同的心事。直到经过一条巷子时一只野猫从菲奥娜的脚边窜过,里德尔抬手扶住她的肩膀,等野猫的踪影消失了,他的手便滑了下来,改握住她的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十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