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偏了下头,作出思考的样子,很感兴趣地反问:“看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从她的反应里找不出丝毫端倪,里德尔语气自然地转移了重点,“一个鬼祟的尾随者罢了,这种藏头露尾的行事作风,很难不让我联想到你。” 刻薄的讽刺在菲奥娜身上从来起不了作用,她微笑道:“既然你对我有这种期待,下次我会满足你的。” 里德尔喉头一哽,狠狠瞪了菲奥娜一眼,“老实点,别以为我能永远容忍你。”
菲奥娜轻笑,“感激不尽,为了您的宽宏大量。” “少把你的口舌用在挑衅我上!”
“那我应该用在哪?”
“你在请我教你?” 里德尔冷笑了一声,一整晚没睡的烦躁,以及菲奥娜在他身上累积至今的怒意,让他的脑子有点发热,同时,似乎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借机放纵,他一只手很轻松地扣住了菲奥娜的后脑,迫使她仰起头,随即像是不让她有机会反抗,又像是不让自己有时间迟疑,他弯下腰覆上了她的唇。 很难说这是一个吻。
一个用力过猛,撞上去的时候几乎能听到牙齿相叩的声音,技术全无,只顾顺从着本能蛮横地搅动。另一个只在四唇相碰时轻轻地吸了口气,然后便睁着眼睛静默地看着他,把他看得又平添了几分恼恨,加重了力气撕咬。 于是,在这个似乎几百年无人问津的晦暗角落里,粗重的喘息惊扰了蛛网上的虫骸,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灰尘在黏湿的水声里慢悠悠地浮动,滑腻的吞咽声里似乎也裹进了沉闷而腐朽的空气,涩而微呛。 菲奥娜觉得她快要被融化了。
明明里德尔的嘴唇落下来时她感受到的是冰冷,但在与她同样没什么热度的唇贴合后,她的皮肤便迅速地升温,凝结的血液似乎也沸腾着涌动起来。 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眼前因为缺氧而开始发黑,这让她恍惚间想起了浸没在浴缸中的窒息感,但这次堵塞她口鼻的不是水,而是一团热烈的、焚烧着她的火焰。 很舒服,很温暖。
想要更多。 “嘶――”里德尔抬起头,卷舌吮了一下,在疼痛中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抹了一下嘴角混合着血丝的口水,嘲讽道,“下次我会记得给你个石化咒,反正你也无趣得跟石头没什么两样。” 菲奥娜咽下了嘴里的血水,身体暖洋洋的,她轻飘飘地笑了起来。
“多谢,”她说,“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我学到了很多,下次知道该用在哪了。” 里德尔眯起眼睛,声音微沉,“是吗?用在哪?”
“谁知道,这不重要――也许是某个不会对我用石化咒的人。”菲奥娜随意道。 里德尔低声咒骂了一句脏话――这是他在孤儿院学到的粗俗秽语。
他突然意识到,自从进了霍格沃茨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显露出孤儿院赋予他的种种影响。伪装久了,他差点要以为他真的和身边那群天真愚蠢的世家子女一样,拥有优秀的教养和礼仪。 原来那些他想要丢弃的污秽、低贱、粗鲁和野蛮,始终都根植在他骨髓深处。
眼前的女生,像一把勾子,拽着他的皮肉把那些他想埋藏起来的,不堪入目的东西全部勾了出来。她总能轻易地挑动他的怒火,让他狼狈地失去方寸,让他一次次地疼痛却又不得不因为各种理由去忍受。 里德尔再一次深深地低下头。他没有用石化咒,他的舌头还在流血,然而,这是一个真正的吻。
他在催促她的回应。
菲奥娜闭上了眼睛。 天花板和墙壁后的动静安生了一个月后才又开始出现,这次菲奥娜没有去管,因为那已经无法再影响她了。如果不是她控制了蒂芙尼每天早上把她拖下床,她连课都没办法去上。 蒂芙尼也很憋屈,记忆被扭曲的她大声抱怨:“让她早点叫醒我,每次都卡着点,害得我好几天都没吃上早餐!”
周围人厌烦地